決此事,我終究不想違背它。可時到今日,已經不容我思考了,現實推著我一點點走到了邊緣,什麼律法規矩,我沒有辦法去考慮,如何盡最大可能保護身邊人,忽然成了最大的願望,即使手段卑劣,也在所不惜。
對,抑或不對,我都管不著了。
可現實總與計劃相悖,常常一個大棒當頭打下,躲避不及,打得人發暈。
遠遠看到破屋裡有光,已覺得不對。出來時,為了避人耳目,我是吹熄了燭火的。不應該有燈光啊。我不由慢下腳步,屈身躲在草叢裡謹慎靠近。
那一絲燈火似幻覺,晃了晃,熄了。沒有星子月亮的夜晚,漆黑一片,我的心如雷在鼓譟。
草叢裡的蟲鳴蛙叫依舊,可夜色壓抑得人透不過氣,我幾乎想拔腿退回去。可是想到齊叔,我沒有辦法就這樣走掉。
實在想不出是什麼人會在晚上來此地,路過?皺眉想了想,把膏藥就地掩埋,撿了根粗樹枝握著,就這樣悄悄的挪到屋子附近。
摒氣蹲了許久,屋裡似乎沒有人,可那絲火光絕非幻覺,我手心的冷汗令我幾乎握不住樹枝。
屋裡很黑,我在草叢裡根本無法看清,只得屏氣等待,跟屋裡人比拼耐力,如果屋裡確實有人的話。
意志左搖右擺,即使我等得住,可那山婦呢?她的傷口怎麼辦?而且如果有人真的發現她,此事如何再私了?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屋裡似無人般,我決定先探明虛實,可又不能貿貿然進去。
悄悄退到遠處,站起身,假作過路的夜行人,哼著小曲,樹枝打著草叢一路走過來。裝作不在意,眼睛卻時刻盯著不敢放。
直到屋前,黑洞洞的,我手心的汗滑膩膩,幾乎沒有勇氣走進去,嘴裡卻道:“咦,有個屋子,那先歇歇腳再走。”手裡緊握著樹枝,暗暗警惕,心跳如雷。可我安然的走了進來,甚至掩蓋血跡的稻草也似之前一般,我立在屋內,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挨個角落搜查?直接確定山婦還在不在?不,一一否定,可我也不敢坐下來,萬一有人襲擊就反抗不得,跟個傻子似的站在屋中間。
腦子飛快轉著,終於道:“呀,好黑,夜路難行,生個火照路得了。”
摸出火摺子,攏起乾草,心撲騰撲騰狂跳。
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