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可能性極大!
我道:“大人是要朱梅詐認,使真兇放鬆警惕再出現麼?”
陳子敬手中動作停下,抬首微微一笑:“不錯。”
思路竟然是對的,我感到說不出的喜悅:“好,那我去與她談。”
我才準備動,心思又鬆動起來,認殺人罪可不是玩笑,假若沈大松沒出現呢,朱梅是不是就要揹負這個罪名了?即便出現了,以後難免有好事者指指點點,以朱梅的境況而言,有害無益,她若是不肯呢?……如果真的因此抓到沈大松,朱梅功勞不小,那麼可不可以將功折罪?由我去勸說,我可不可以為朱梅求得一點點權益保障?
我踟躕道:“大人,這事對朱梅並無好處,只怕她不願。”
陳子敬低聲道:“那便讓她認識到此事的益處。”
我眼睛一亮,陳子敬這話是默許麼?看著他明亮的眼眸,我心裡一喜,他竟然默許了。我以為沒有探出陳子敬的態度,其實他的態度早已明瞭。他對朱梅王卓的押而不審,本是他能給出的保護方式。
我想起他對我訓誡,忽然明瞭。他是真正心存百姓之人,心存憐憫,不徇私,不濫用權力。天理國法人情,人情二字,在官場尤為重要。當官之人將二字定做情分、情面、人情,本質是私情,謀的是私權。陳子敬卻是視作人心、民情。我的請求,與他的堅定公正是相違背的。
他好厲害,此計一出便解了兩個困境。朱梅王卓二人終於有了希望。
我心底隱秘的快樂升騰得越來越大越來越耀眼:“謝大人!”
終=
衙門連夜擊鼓升堂。
陳子敬身著玄色深衣出現在公案後,他側首看了我一眼,我輕輕點頭。
他眼眸沉沉,一拍驚堂木,喝道:“堂下何人?”
“草民平春縣沈大松。” 沈大松垂首。
陳子敬面孔冷然:“所犯何事?”
沈大松道:“草民,不知。”
陳子敬問:“十四日前的晚上,你在哪裡,做了何事?”
沈大松道:“回大人,草民在家睡覺。”
陳子敬又問:“誰可證明?”
沈大松答:“草民夫郎回了孃家,只有我一人在家。”
陳子敬道:“如此,無人可為你作證。”
“回大人,草民戌時回家,無事可做,便熄燈睡下了,鄰里皆知。”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