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縣試時寫的詩。”
怎地這兩首詩的事還未完?竟然從衙門內往外流傳了!
周文質見我如此吃驚,說道:“據說陳大人閱卷時讚了兩首詩,放榜後,曾將試卷調出來,發現詩是縣試榜首,也就是阿良你寫的。詩從衙門裡傳到王夫子的耳中。阿良,即便想學律法,還是有別的途徑的。若是你真做了書吏,便不能再考進士了。”
是說明明糊名閱卷的縣試,怎知那兩首詩出自我的筆下,竟然是這般發現的。竟是陳子敬把我挖了出來。我拍拍她的肩膀:“我知,路已選定,我沒有什麼大目標。文質你有開商道的夢,這條路,你定要堅持下去。”
周文質不再勸我,我提起茶壺,給她續了杯茶。
褚珀和小寶不懂我們在說什麼,坐在一旁看著。
周雲岫抬手攏了攏白色裘衣,說:“好女子志在四方,你偏愛守著家麼?”
我笑道:“志在四方的才是好女子麼?”
周雲岫輕輕哼了一聲:“你是不願離開家,要守著爹爹和弟弟吧。”
果然是周文質的弟弟,也很聰慧敏銳。
我道:“甲之熊掌,乙之□□。如此歲月,已很美好。”
褚珀歪著頭想了一會,問道:“阿姐,你是放心不下我和爹爹才不繼續讀書了麼?”
我揉揉褚珀的頭髮:“阿姐自問不是個做學問的人,又愛偷懶,最不喜頭懸梁錐刺股那一套了。阿姐沒有不讀書,你瞧,阿姐方才還拿著書在看呢。”
褚珀嘟囔著:“阿姐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就好糊弄麼,話本和讀書是兩碼子事情!”
周文質毫不客氣的笑起來。
我給了褚珀一記爆慄:“臭小子,這麼糗你阿姐我!”
褚珀揉著額頭,撇著嘴,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我與周文質未再談論郡試,只說了些學堂的趣聞。褚珀坐在周雲岫身旁,熱切與周雲岫說話。周雲岫裹在白裘裡,清秀的臉安靜平和,全然沒有上次見他時暴躁乖僻。倒是小寶似有心事,悶悶的坐著。
又續了杯茶後,我送周文質姐弟出了門,馬車在巷口等候。褚珀直把周雲岫送到馬車旁,我與周文質相視而笑。
待周文質姐弟走後,我送小寶回去。
小寶不若平時與我說話,咬著唇看著腳尖。
我舉著燈籠照著她,小寶抬起頭看向我,眼眶泛紅:“阿良姐,你每晚教我,是不是耽誤你的學業了?”
“小寶你為什麼這麼說?”
小寶說:“周姐姐說你都沒時間溫書,阿良姐,都是我不好……”
“小寶,不許這樣想。是我自己不願繼續讀書了,與你沒有關係。我如今在衙門裡謀了個職位,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周姐姐是希望我能與她一起求功名。只是阿良姐我不願意再把青春浪費在學業考試上。小寶,每晚與你和褚珀待在一起,阿良姐都過得很開心。”上輩子最好的時光都掙扎在不斷的考試當中,我不願這輩子重複過下去,在最好的時光,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
小寶似懂非懂。
我拉著她的手,踩著月影送她歸家。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月沒有更文,真的很抱歉。
這一個月
養病。
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輾轉求職。
既拗又傻倔的我吃了不少苦頭。
還在適應新環境。
從今天起恢復更文
對不起讓你們等了這麼久。
雖然可能無法保證日更。
這篇文我絕對不會棄!
謝謝你們支援!╭(╯3╰)╮
☆、嚴家(一)
點卯後,李達如以往般去大堂做堂錄。刑房裡剩我與張蓉二人,張蓉埋首於案桌上,低氣壓瀰漫開來。我也未吭聲,翻閱著嚴芳菲的訴狀。顛來倒去的看了許多遍,但憑這份訴狀,看不出更多的端倪來。
回想了昨日堂上李達張蓉的回話,綜合所得資訊,我心中有些疑問。為何嚴芳菲的母親要立券書將所有家財留予兒子和兒媳,半分都不留予女兒嚴芳菲?嚴芳菲說拿回家財乃亡母的遺言,是編造的謊言還是確有其事?說到遺產繼承,也不知虞國的規定究竟為何,按此案之前的判決來看,男子似乎是享有繼承權的,因券書在堂上出示後,錢縣令便未再審理下去。還是須得看看相關的規定,否則無法做準確的判斷。
站起身,在書櫃中翻找出相關的律令。櫃中書冊繁多,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