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聲音聽在耳裡,就像是催眠曲一般,秦茗玥費力的眨了兩下眼睛,靠在玉清的懷裡睡了過去。
玉清聽著秦茗玥平穩的呼吸傳來,暗夜裡一雙眸子溫柔如水的看著她清秀的小臉,手指輕輕的伸出,順著那粉嫩的臉龐撫下,想要揭去什麼,又慢慢的退回了手。
溫柔如水的眸子漸漸染上覆雜的神色,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變回了清清冷冷。許久,也同樣的閉上了眼睛,暗夜靜靜的,兩處輕淺的呼吸似乎混合在一處,安寧而溫和。
雞叫三更的時候,趙媽來催了。門敲的是砰砰響啊!秦茗玥費力的睜開了眼睛,向著門外嚷了一句就起了,趙媽果然沒聲了。
房間內依然是有些昏暗,秦茗玥伸手摸了摸,兩邊的被褥都冰涼,微微皺眉,看來那個傢伙是走了,心裡有一絲不是滋味,但也只是一絲,隨手掀開了簾帳。
入眼處,只見一抹黑影坐在窗前的桌椅上,揮筆寫著什麼,秦茗玥一愣,掀開簾帳的手頓時得兒頓住了,看著那抹黑影,訝異的道:“你沒有走?”
“這就走。”玉清手下筆不停,聽見秦茗玥的聲音,抬眼掃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哦!”秦茗玥起身下了床,向著玉清走來,看向他寫的東西,疑惑的道:“三更半夜的,在寫什麼呢?”
“給你的。寫完你就知道了。”玉清頭也不抬的道。聲音恢復了以往的清冷。
“哦!”秦茗玥打了個哈欠,也不再看,緩步走到窗前,隨手推開了窗子,一絲清冷的風吹了進來,頓時整個人感覺一陣舒爽。
今天是七月八日,她的大婚之日呢!她如今這時候起了,那右相府的趙薔豈不是也起了?還有楚輕離和楚離歌,估計是都起了吧!
該來的總是會來,有些事情是想阻擋也擋不住呢!秦茗玥視線掃向小院,只見趙媽的前後左右站了一堆的人,手裡都捧著東西,她想應該就是那些所謂的胭脂水粉,然後就是鳳冠霞帔,再就是什麼蘋果啊,棗啊,栗子啊,花生啊,什麼的,因為據她瞭解,古代無論是嫁還是娶,兩家都圖吉利,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之類的,都是要準備這些的。
趙媽的聲音很大,在吩咐著各項的事宜,翠竹那丫頭在和一堆人的唧唧喳喳的說著什麼,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沒睡醒的神色,但似乎一雙眼睛都很興奮。
看的一陣煩悶,秦茗玥轉身走了回來,正巧看見玉清放下了筆。
“給你!”玉清對著那紙張吹了吹,又掏出娟帕擦了擦手上沾染的墨跡,看著秦茗玥,將剛寫完的紙遞給了她。
“是什麼啊?讓你大早上的寫給我。”秦茗玥漫不經心的接過紙張低頭看去,忽然的睜大了眼睛,以為是看錯了,再眨了一下,再睜開,反覆幾次過後,秦茗玥看著玉清,一隻手顫抖的指著他:“你……你給我寫的這個……這個……這……”
秦茗玥一連說了幾個這字,之後就再也說不出來,看著玉清,好像是在看怪物。這個傢伙三更半夜的起來,居然是給她寫這個……
“還滿意麼?”玉清笑看著秦茗玥,一張顛倒眾生的絕世容顏,美的給整個房間怕是都照亮了。
“滿意?”秦茗玥看著手裡的紙,嘴角抽搐,這是一張普普通通的宣紙,可是宣紙上的字跡,任何一個左相府的下人都能認出來的字跡,那簡直就是她的字跡無疑,抬起小臉,看著玉清的手,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你怎麼長了一雙我的手……”
“呵……天下的事兒,有何我做不到的?別說是長了一雙你的手,就是天下這三國皇帝的手,要想長來,也是不難的。”玉清挑眉看著秦茗玥,秦茗玥頭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了臭屁的神色。
嘴角再次的抽了抽,看著紙張上的字跡:“左相府四小姐的字跡你能模仿的來,那公子逍遙的字跡也是如此了?”
“當然!”玉清點點頭。
“你果然不是人!”秦茗玥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恨恨的罵了一句,復又低頭再看向手裡的紙,嘴角再次的抽搐了起來,只見那紙張頂上方寫著明顯醒目的三個大字——休夫書。
是休夫書啊!不是別的,秦茗玥拿著紙張的手抖啊抖的,休楚輕離?她還真的沒想過,不但沒想過,是連想也不敢想啊!那個混蛋,她要是遞給他一紙休書,他還不一怒之下把她拿刀剁了?
她只想著逃跑、假死等等一大堆的辦法,在太皇太后生辰之後離開效忠王府,可是……可是從來就沒有想到休夫啊!雖然現代是允許女方先遞離婚協議書,可是這裡可是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