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麵混在高粱裡,也不至於硬得難以下嚥。他不想讓母親難堪,也不願意她因兒子的話改了多年的習慣,那樣她會無所適從。
粗枝大葉的母親也有細膩的時候,成親前偷偷揹著父親給袁熙兩錠銀子,說是袁熙滿月時一個有錢親戚給的,母親一直藏著,準備給兒子辦婚事用。
袁熙看著母親鼻子有些發酸,賃來一頂八人抬的大花轎,這個才配得上她,又剩下二兩辦酒席用,揣著其餘的銀子趕去湘州,為水柔買了頂雙鳳朝陽的花冠。
水柔看著張媒婆送來的花冠,這對小戶人家來說有些過奢了,不過她明白袁熙的心意,笑問道:“他可有成婚那日的禮服了嗎?”
張媒婆搖搖頭:“說是街坊有個小夥子剛成婚不久,準備借來穿,就是身量比他矮些,穿起來會短吧。”
水柔從箱子底上拿出來一件:“我是與嫁衣一塊備好的,就怕傷了他面子,所以沒拿出來。”
哪裡會傷了袁熙的面子呢,袁熙試穿著合身的大紅禮服,心裡又被暖暖得熨帖著,他早把她放在心裡,當成自己的妻,她送的東西,他只會歡喜。
小戶人家的婚禮並不寒酸,八個人抬著的大紅花轎,後面馬車上滿滿幾大箱子嫁妝,新娘子鳳冠霞帔,與新郎扯著紅綢布的兩端,新郎的禮服和新娘的嫁衣竟是一對,因為衣襟上都有一對翩飛的彩蝶,更新奇的是新娘子的紅蓋頭上也鏤著金邊綴著小花,之前見過的都是大紅,誰又會在一塊蓋頭上花如此大的心思。
街坊鄰里都圍著看,幾個未婚嫁的小夥子大姑娘已經想著將來借用他們的,已經有好事的幾個大娘追著袁熙的母親苗春花在問:“這些東西都是借的還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