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認識嫂子?
崔光沖水柔擺擺手,水柔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想暴露身份,就笑著說道:“都挺好的。”
崔光笑著嘆氣:“真想聽你的琴聲呀,可惜沒有這耳福了。”
另一匹馬上的少年鼻子裡輕哼了一聲,水柔看過去,這位俊俏的少年曾在月郡主府上見過一面,不過當時分明是女子裝扮,其氣勢迫人貴不可言令水柔過目不忘,月郡主叫他鴻兒,當下略點了點頭算作施禮,崔光上馬要走時,程同周恢復鎮靜喊道:“你們是誰?敢壞小爺的好事。”
崔光不理他只往前走,鴻兒卻撥馬回身居高臨下看著程同周,程同周被那氣勢迫得心下一慌忙嚷道:“縣太爺是我的姑丈。”
鴻兒嗤笑一聲:“縣太爺嗎?好大的官呀,哪個縣太爺?”
程同周心頭添了些亂,又不想被水柔和瓔珞恥笑,忙說:“定遠縣令楊繼祖。”
鴻兒回頭看向崔光:“這國都附近竟也有縱容子侄的縣令嗎?”
崔光笑說:“這楊繼祖官聲還是很好的,執政勤勉,只是有些懼內,沒聽見嗎?這位是內侄。”
鴻兒點點頭,扔一塊玉佩給他:“如今舉國徵召青壯年男子入伍,你竟在這裡調戲良家婦女,這個拿給楊繼祖,他知道該怎麼辦。”
說完策馬到崔光身旁:“走吧?”
崔光沖水柔點頭一笑,兩匹馬風馳電掣離去,水柔看見程同周被匕首訂在地上動不得,攜了瓔珞的手往家裡走去,瓔珞回到家裡還沒回過神來,那兩個男子,世間竟有這等人物,雖刻意穿了普通衣裳,卻掩不住高華的氣度,再一想程同周算什麼,自己真是沒見識,嫂子又如何能認識那樣的人物?
水柔怕袁熙責怪她,囑咐瓔珞不要將此事告訴哥哥,瓔珞滿腹心事胡亂答應著。
七日後,袁家迎來兩個媒婆,兩人坐在堂屋中,李媒婆為程家,張媒婆為林家,李媒婆咄咄逼人,同周可是縣太爺的內侄,張媒婆不卑不亢,樂笙的事可是袁家二老首肯了的。
水柔也沒想到這程同周還敢找媒婆來,瓔珞早已淡了對他的心事,只說由父母安排,她就沒有再想程同周的事,如今看兩個媒婆互不相讓,公婆又尷尬坐著不知如何是好,水柔也費了躊躇,忙去書房找袁熙過來。
原來這程同周拿了玉佩匕首就會縣府找姑姑去了,姑姑把那兩個物件扔在一旁,聽寶貝侄子說了事情經過,程同周當然略去他欲調戲水柔的細節,只說看上袁家的姑娘了,央著姑姑找媒婆為他提親,程同周還是惦記著水柔,想著與袁家結了親,就有機會上手。
過一會兒楊繼祖回來,看見桌上那兩個物件手就抖起來,玉佩上寫著“大裕獨孤”,匕首手柄上刻著“蘆洲崔氏”,大裕乃國號,獨孤氏乃皇族,蘆洲崔氏那是大相國崔光啊,崔光身旁的皇族不用問,是皇上,他驚得大聲喝問:“這是哪來的?”
他的夫人正與侄子說著話,不耐煩道:“大呼小叫做什麼?”
楊繼祖這次卻不同尋常,抖著手指著門外:“不想腦袋搬家,就先給我出去,我要仔細問問同周。”
程氏趕緊就出去了,楊繼祖指著程同周:“給我跪下,做了什麼事,在哪兒碰見的這兩個人,他們說了什麼,不許漏掉一個字。”
姑丈一向溫文,從未如此嚴厲過,程同周有些害怕,難道那兩個人真的是惹不起的人物,跪下一五一十說了來龍去脈,楊繼祖叫來程氏:“陪他回去收拾行裝,入伍參軍去吧。”
程氏方要說什麼,楊繼祖已經起身喊著師爺:“準備去國都相府述職。”
程氏方明白侄子碰上了惹不得的人物,程同周見哭求無用,就說:“走前得同袁家姑娘訂下親事。”
程氏雖懼怕那兩個人,不過這明媒正娶他們也干涉不得吧?他們小門小戶的,能與我孃家結親,豈不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遂找來縣府能說會道的李媒婆去袁家提親。
袁熙來到堂屋看看兩個媒婆,水柔已經跟他說了大略的情況,這程家是萬萬不行的,瓔珞單純沒有心機攀了高門自是應付不來,袁熙打定主意後坐下說:“七日前張媒婆就來過了,父母親都口頭答應了的,所以這程家的美意,我們只能回絕了。”
李媒婆還要說話,袁熙擺擺手:“楊縣令愛民如子,我有緣見過幾次,事情就這麼定了,勞煩您跑一趟回了楊夫人。”
李媒婆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這楊縣令我也是認識的,我們家不願意,他總不能縱容內侄強娶吧?李媒婆只好起身告辭,張媒婆又坐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