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害!
大哥收購藍月影視股權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一副為姚貝兒鋪好了以後的路的姿態,怎麼看都不像是要陪她走下去,而像是,要讓她自己走下去。
四年的陪伴和守候,敵不過段悠回來短短四十天。
“她呢?”傅言鳳眸一眯,口氣不善,“沒來?”
他沒有指明話裡的“她”是誰,可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段子矜。
經紀人接過話道:“可不是嗎?昨天是我們貝兒小姐陪著江教授在岸邊淋了半個多小時的雨,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哪裡捨得冒雨來見江教授?”
她的話讓姚貝兒不禁又想起昨晚江臨在岸邊的模樣。
無論她怎麼勸他,他硬是抿著唇,眸光沉沉地盯著唯一通向碼頭的那條路,怎麼也不肯離開。
最後她沒辦法,只好讓他回車上等。
他身上被咬傷的地方,一旦沾水感染髮炎,後果不堪設想。
江臨起初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直到姚貝兒咬著牙說了句:“江臨,你今天要是死在這,就再也等不到她了!”
他僵硬的黑眸終於起了一絲變化,眉頭越皺越深,開口道:“我回車上等。”
他最終還是沒能等到早晨,也許是自己也感覺到身體撐不下去了,昏過去前,他的最後兩句話,一是在打給虞宋的電話裡說,無論段子矜來不來,務必要確認她的平安。二是找來碼頭值班的工作人員說,倘若她來了,讓她到醫院找我。
那女人沒來。
一直也沒來。
多少人對他的真心求而不得,卻偏有人棄如敝屣。
他們好像總是在錯過。
院長辦公室的門忽然被開啟。
所有人同時抬頭看過去,門外是一群黑衣黑墨鏡的白人保鏢。
緊跟著走進來的便是帶著禮帽,手拿紳士棍的江逢禮,和挽著他胳膊的女孩,江姍。
姚貝兒不知來人的身份,邵玉城、商伯暘和傅言卻同時驚了驚,面色複雜地叫了句:“江二叔。”
他是江臨的長輩,他們不好直接與他發生衝突。
邵玉城給姚貝兒的經紀人使了個眼色,她也看出此地不宜久留,忙扶著姚貝兒出去,妥帖地將門關好。
江逢禮淡淡看了三人一眼,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等Lenn從手術室出來,人我要帶走。”
六年前他的侄兒就差點在鬱城死一次,當時便是這三人竭力相瞞,訊息才沒能傳到江家。
如今江家人就在鬱城,又豈能置江臨的安危於不顧?
商伯暘聲音冷硬道:“江二叔,他的去留,需他自己做主。”
江逢禮眉眼生寒,語氣鋒利如刀,“自己做主?你們倒是給我講講,他現在這副樣子怎麼自己做主?你們三個在六年前出了事之後是怎麼跟江家保證的?”
他們說,同樣的事,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江臨,並不是如表面看上去那麼健康,相反的,他的身體裡像埋了一顆炸彈,兩千多個日夜,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為他提心吊膽。
近來半年,他的身體每況愈下,甚至有時候會出現短暫的失明,失聰。
前天與唐季遲打架的傷他沒有及時處理,昨夜又被瘋狗咬,淋雨感染、發起了高燒……
誰都不敢想,手術室裡的那個男人,究竟如何了。
傅言抿了下唇,“二叔,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經不起路途顛簸。您非要帶他走的話,憑我們幾個人,當然是攔不住的。不過請您為了江臨考慮,再給他一段時間調理身體。”
“江家的事,不勞外人費心。”江逢禮敬謝不敏,“就算Lenn福薄命薄,熬不過去,也必須葬在我們的國土裡!”
*
手術持續了將近八個小時。
整間醫院的急診樓被清空,一隻小蟲都飛不進來。
所有人嚴陣以待。
當手術室的門再次被開啟,男人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來時,醫生第一時間阻止了他們的探望,將病人轉入ICU重症監護室。
商伯暘隔窗望著身上插滿管子的人,冷冷轉身,樓道的拐角處,傅言和邵玉城等在那裡。
“怎麼樣?”邵玉城問。
“已經交代過了。”商伯暘回答道。
與江逢禮一談後,傅言特意讓他叮囑院方,把大哥的身體狀況說的糟糕一些,最好嚴重到一步都不能離開醫院。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