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瀲灩沐浴完後,用手指挑了挑小二送來的半新的外袍。雖然他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但現下也容不得他挑剔。
穿上衣服後,小二就將飯菜端了上來,正準備走時,就被瀲灩叫住了:“等等——”
小二停住腳步,問道:“姑娘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瀲灩想了想道:“算了,沒事了。”他本想讓小二叫寧致遠過來,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
小二不解地撓了撓頭,離開了。
瀲灩起身走到寧致遠的房門口,動手扣了扣門,“寧公子。”
寧致遠剛穿好衣裳,便聽見瀲灩的聲音,隨手開啟了房門。
房間裡由於剛洗過澡,熱氣還未散去。一時間白霧瀰漫,門一開霧氣就不停地從裡往外湧。寧致遠從白霧裡鑽了出來,臉上的妝容已被洗淨,雙頰被熱氣蒸得一片粉紅,宛如天然去雕琢的芙蕖。
瀲灩別開眼,不自然道:“吃、吃飯了。”
寧致遠一聽吃飯,欣然點點頭,“在下晚間只吃了兩個包子,倒真的有些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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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寧致遠夾了兩下菜後,終於忍不住開口:“殿下,你為何一直盯著在下,難道在下臉上有什麼髒東西。”用手摸了摸臉,寧致遠心下納悶,臉上的妝應該洗乾淨了。
“你。。。很像。。。女子。”瀲灩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咳咳。。。”寧致遠乾咳幾聲,道:“殿下不要胡說,在下乃是堂堂七尺男兒,哪裡像女子了。而且。。。。而且。。。。”而且了半天后,寧致遠終於想到了一點,趕緊道:“而且,在下有喉結。”
寧致遠指了指脖頸中央,果然,纖細白皙的肌膚上有小小的突起,不仔細看並不明顯。
“我只是說你像而已,”瀲灩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倒是你,為何這般急著解釋?”
看到寧致遠喉結的那一刻,瀲灩鬆了口氣。但心底卻盤旋一種奇怪的感覺,是失望悵然還是其他,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寧致遠也覺得自己太過於急切,反而弄巧成拙。笑了笑,巧妙地轉移了話題:“殿下有沒有想過接下來該如何?”
“哦?你已經有打算了?”瀲灩挑眉望他。
“殿下,我們再折回彭城去吧。”
見瀲灩沒有反對,寧致遠解釋道,“在下想過了,那些殺手似乎不敢明目張膽的襲擊,不然早在彭城他們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路上才動手。
而且在赤水鎮的時候,他們首選的是下毒,而不是動武。我們逃走之後,縣官也沒有派人來搜。”寧致遠溫和的眸子裡微光閃過,“我猜,他們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他們是在忌憚——如若沒猜錯,應該是忌憚金鑾殿上的那位。”瀲灩肯定道。
寧致遠彎了彎眉眼,欣慰道:“殿下果然聰慧,一猜即中。天下之大,終究是皇上掌權,那些人也不敢太放肆。而且去彭城有兩個好處,第一,他們可能想不到我們還會折回去。第二,彭城繁榮昌盛,人口眾多,想要搜人並非易事。況且,在下就不信,他們連彭城知府也能納為己用。”
瀲灩笑著點點頭,“這麼說來,彭城倒是一個好去處。正好,我也挺想念青荷姐姐,不如。。。。順道去看看她。”
自從青荷向寧致遠表明心意後,瀲灩便隔三差五要提個一回。
寧致遠扶額,無奈道:“殿下,你就別拿在下打趣了。。。。。。你明知道。。。。。唉。。。”
寧致遠一臉的鬱卒,讓瀲灩笑得越發愉悅。狹長的眸子裡水光十色,紅唇輕啟,五官明豔得竟把這一室燭火都比下去了。
寧致遠見狀,微微嘆息:殿下生得這般好看,也不知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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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剛翻魚肚白,郟縣的城門便開了。瀲灩與寧致遠混在第一批出城的人群中,悄悄地離開了此地。
三日後,兩人終於抵達了彭城。中途,瀲灩想去看青荷姑娘,但在寧致遠的強烈反對下,終究沒有去成。
彭城一家不起眼的客棧內,瀲灩與寧致遠正討論下一步該如何。
“我們難道就待在這家客棧等著狐狸眼來尋?呵,到時候,只怕狐狸眼還未找到我們,就被那些人捷足先登了。”
“咳咳。。。。。殿下,在下還是相信小景的,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瀲灩想了想,突然問:“傳聞說江湖中人皆通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