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聞言紛紛拜下,高聲齊呼三聲:“太子千歲千千歲!太子千歲千千歲!太子千歲千千歲!”聲音在寬敞的廟堂不斷迴響,響徹萬分。
此時的連晏再也沒有三年前的慌亂與震撼,他早已可以泰然處之。
低首,在群臣中輕而易舉便找到了寧致遠,他今日穿著紫色的官袍,氣質恬然,很是好辨。朝著寧致遠的方向,不由勾唇一笑。
寧致遠不經意間抬頭,正好對上連晏溫柔繾綣的目光以及唇邊燦爛灼人的笑靨。那一抹笑容如同淬了光華,照進了寧致遠的心中。
似有花開,繽飛如夢。只一眼,終其此生也難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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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設在了宮中的太和宮內,為的就是給連晏慶生。宮中大小的妃嬪無論品級,悉數到場了。連晏第一次知道原來父皇的後宮有這麼多鶯鶯燕燕,不少妃子與他年齡相仿,甚至比他年少。
凡屬是有些份量的妃子,都一一過來祝賀了連晏一番。原因無他,這宮裡除了過世的皇后生了兩個公主之外,就只有柳貴妃一人誕下清靈公主。在後宮,無後就等於沒了保障。萬一哪天宋成寅兩腿一蹬,駕崩了。少不得下半生還要仰仗這位未來的天子。
對於這些想在他面前混個臉熟,打扮得或妖嬈、或端莊的如花美眷,連晏只是禮節性的敷衍一笑,他可沒有叫比自己小的女子為母妃的嗜好。
眾妃嬪見自己的熱臉紛紛貼了太子的冷屁股,不由冷下了巴結之心,轉而投轉到皇上面前撒嬌。宋成寅畢竟是男人,被千嬌百媚的妃子一勸酒,就招架不住了。加之今兒個又高興,索性就喝了個痛快。
連晏在座上輕抿了一口酒,突然感到一道目光正盯著自己。他轉過頭循視時,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皇上,今兒個貴妃姐姐還和臣妾說,她有一罈上好的西域葡萄酒要送給皇上和太子呢。”一個約莫雙十、極為美豔的妃嬪出聲道。
宋成寅正喝到興頭上,一聽有好酒,大笑:“貴妃既有好酒,不如呈上來大家品一品。”
“麗妃妹妹真是好記性啊,”柳貴妃淡淡一笑,對宋成寅道:“皇上,臣妾的那壺酒不過半斤,倘若在場的妹妹們也要品嚐,恐怕不夠分。”
麗妃聽後半真半假道:“原來貴妃姐姐只想私下裡給皇上和太子一品,可怪妹妹多嘴了。唉,皇上真是好口福,麗兒好生羨慕。”
“哈哈,愛妃,你看麗兒一直嘴饞著你的酒,不如將你的酒呈上來罷。”宋成寅都發話了,柳貴妃不敢不從,命人將葡萄酒呈了上來。。
酒上來了,果然不足半斤。雖然皇上發話要眾人都嘗一嘗,但誰敢真的與皇上去分千金難求的葡萄酒。不過,麗妃和連晏除外。
連晏掃了一眼宮人呈給他的葡萄酒,雖然心上不喜,但還是勉強抿了一口。麗妃也喝了一小杯,餘下的全進了宋成寅口中。
幾杯葡萄酒下肚,宋成寅不覺有些醉意,便先擺駕回寢宮了。宋成寅走後,連晏也因牽掛寧致遠的賀禮,動身回了東宮。
皇上和太子全走了,嬪妃留下來也沒意思。姐姐妹妹的虛情假意一番後,也各自散去。
也對,看戲的人都走了,她們演戲的自然也該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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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晏一回到東宮,小全子就上前道:“殿下,寧太傅說有要事找你,讓你去他那一趟。”
連晏聽後不由勾唇一笑,加快了步伐朝寧致遠的住處走去。
一把推開房門,連晏走了進去:“阿月!”
寧致遠聞聲從裡間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副畫卷,溫聲道:“殿下,這幅畫送於你。。。願你,一世安樂。”
連晏接過畫,小心翼翼地展開,卻愣住了。畫中,一名白衣少年立於竹林中,三千墨髮輕舞,鳳眼微揚,唇角帶笑,栩栩如生得仿若要從畫中走出一般。
這分明畫得是。。。他。能把他的畫得如此逼真,這個世上也只有寧致遠一人能做到了。
三年的朝夕相處,彼此的容顏早已深刻進對方的腦海。
“殿下可喜歡?”寧致遠心中隱隱有些期待,他也希望殿下可以喜歡這副畫。
連晏臉頰微紅,有些不自然地答:“。。。自然喜歡。”
寧致遠淺笑,眼中卻是不捨:“殿下我。。。我明日便要走了。”
連晏正沉浸在這幅畫給他帶來的欣喜之中,卻乍然聽對方這麼說,怔住了:“走?你走去哪裡。。。”
“離開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