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晏抬起頭睜開迷濛的睡眼,半夢半醒間又將頭栽向了寧致遠。
“殿下,該醒醒了。”
“。。。。。閉嘴。”連晏半睜著眸子斜了他一眼,朝他的頸間埋了埋,硃色的唇瓣擦過寧致遠頸間的面板。
寧致遠只覺頸間有些柔軟的觸覺,愣了一會才發現是連晏的唇,瞬時臉上微燙,連忙將他拉離自己的頸項。
最後,連晏還是勉強坐起了身,可一看就是睡了一宿還未清醒,哪有半點祈福一夜的模樣。
寧致遠忽地出聲道:“殿下昨夜睡覺流了許多口水,現在嘴角上還有。。。。。”
連晏素來愛潔,原本還睡眼惺忪,聽了他這句話後立即清醒了,忙動手摸上了嘴角,可惜並沒有觸到想像中的水漬。
“你、騙、我。”連晏黑著臉咬牙道。
寧致遠莞爾,“殿下可算清醒了,那麼在下先走一步。”
“你——”
寧致遠走到視窗邊,回眸淺笑,“殿下,回見。”說完,一襲白袍消失在黎明前的暗色中。
——別怕,我會在你身邊。
連晏望著視窗,突然憶起這句話,蹙起的秀眉漸漸鬆開,最後輕輕一哂。
。。。。。。。。。
寧致遠走後沒多久,就有宮人開啟了厚重的殿門。
“殿下,可以回宮了。”宮人在門口恭謹道。
連晏應了聲,神清氣爽地走出了大殿。
回到宮裡,連晏換了一套新的朝服。朱衣暗裡,更襯得他膚白勝雪,唇紅齒白。鳳眼微斂,眸光流轉之間,似光亮的琉璃,更似三月西湖瀲灩動人。
一旁的宮女不禁看呆,太子竟比好女還要妍麗三分。
連晏邁步出了殿門,向奉天殿走去。
奉天殿,文武百官早已列成兩排站好。
從連晏踏進殿門開始,官員們眼角的餘光就一直緊隨著他的身影,神色各異。
連晏目不斜視的朝前走去,抬眼能就看見宋成寅站在奉天殿的高階上,一臉笑意的看著他。連晏皺了皺眉,垂下了眼眸。
在階梯前停下了步伐,抬腳的瞬間,他甚至想過要轉身走掉。
可惜到了這一步,他早已沒了退路。不,是從裴文景找到他的那刻起,他就已經沒有了退路。他不想死,便只能不如意地活著。
腳起腳落,他已經上了一層。有了第一步,就不怕有第二步。硃色的下襬掃過階梯,旖旎出眩目的綺麗。十幾層的階梯,他仿若走了一萬年。
當他站在宋成寅面前時,宋成寅一臉微笑地將手上的金冊轉遞給了他,他下意識的接住。
接著,有人宣讀聖旨,可惜連晏一個字也沒聽清。
“。。。。。。是以冊爾為皇太子,欽此。”宣讀的聲音剛落,百官的行禮聲霎時響徹耳際,“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連晏驀然一怔,靜靜地俯視著弓腰行禮的一眾官員。
這些人,又有幾個是真心實意向他行禮?皇權果然讓人忌憚,不是嗎。他,與他們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忌憚皇權的膽怯之人罷了。
良久後,連晏聽見自己說了兩個字:“免禮。” 字正腔圓,落地有聲,聲音在大殿裡迴盪,亦有居高臨下的威嚴感。
原來,站得位置不一樣,似乎連聲音也變了。。。。。。
。。。。。。。
太子冊封大典禮畢,連晏正式以奉朝皇太子的身份,入主東宮。
禮成後,接著是宴請文武百官。一派杯觥交錯,直到夜半席散,連晏才乘坐步輦回到東宮。
一入宮門,就有宮女上前道:“殿下,新上任的太傅已在正殿內等候多時。”
連晏皺眉,太傅?他什麼時候有太傅了,便道: “且去看看。”
連晏走進正殿,只見一抹身著紫色官袍的身影正背對著他站著。從身形上看,莫名的熟悉。
紫衣男子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連晏看清他的相貌時,吃了一驚,失聲道:“怎麼會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我胡漢三又回來了!考研醬油也打得相當順利。英語翻譯題,將貝多芬翻譯成本斯歐文,我只想問監考老師:醬油多少錢一瓶?不愛了,好嗎!
咳咳,這麼多天沒更文,今天一寫,完全不對勁了,修修改改N遍還是不滿意。唉,最後還是發上來,大家將就一下看看吧,真的寫了很久的說。
ps:瀲灩正式改名叫連晏,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