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旖旎的氣息。
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過後,素白的手指滑過身旁熟睡之人的頸項,最後點住了睡穴。
身影從床上下來,俯身在熟睡之人的唇上落下一吻,然後直起身凝視了片刻後,邁步朝殿外走去。
彷彿再無留戀。
是啊,既不回頭,又何必不忘。
。。。。。。。。。
連晏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睜開眼時,他下意識看向身側,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那人睡過的地方,早已變涼,似乎已經走了很久。
沒有由來的,連晏生出一絲恐慌,他每日都要上早朝,平常的這個時辰他早就醒了,但今日卻一覺睡到了天亮,這隻可能是。。。。。。
“來人!”連晏慌忙起身,胡亂的套上散落在地上的衣裳,“來人!來人!”
因為昨夜連晏就交待過無論如何都不準進寢宮,所以小全子一直不敢進去打擾。這會子聞聲,忙帶著一行侍候洗漱的太監宮女匆匆而入。
“寧致遠人呢!”見他們一進來,連晏便問道,聲音急切:“不是交待過不要讓她離開寢宮半步嗎。”
小全子低下頭,小聲道:“寧丞相今日一早就離開了,說是皇上讓他走的。他拿了您的令牌,奴才們不敢攔。”深吸一口氣,小全子從袖口掏出一封信,遞給連晏:“寧丞相留了這個讓奴才轉交給您。”
連晏慌忙接過,一把撕開,裡面只寫了一句話:見信已去,望君珍重。
拿信的手一抖,他不禁後退了兩步,心一點點地變涼。
明明昨夜,他們還相擁在一起。
他還親手將自己的髮絲與她的結纏在一起,約定要相守一生。
而今天。。。等來的卻是她的不辭而別!
寧致遠,你好。。。。好狠的心!
“皇上!皇上您要去哪裡!”小全子見連晏披頭散髮的疾步走出去,不由大喊道。
連晏抿緊唇,他不相信阿月就這麼走了,他要把她追回來,問問她為何如斯狠心。
一騎快馬,從宮門駛出,朝城門口奔去。
連晏不停地用鞭抽打馬身,馬兒飛速地朝前賓士。背道而行的風,吹起他還來不及束好的發,青絲飄然紛亂。
天色漸漸沉了下去,漫天黑雲壓城,白晝若夜。馬駛出城門的那刻起,雨也開始落下。一滴兩滴三滴,砸在地上,開出無數泥濘的花。
飛速地馬蹄踐踏在地面,揚起泥沙。雨水淋溼了長髮,落在了他的睫毛上,幾乎讓他睜不開眼來,可他一刻也不敢停留。
也許。。。。。。也許阿月就在前面等他呢。
一路下來,始終都沒有寧致遠的身影。越是往前,連晏心中就越是害怕不安,他怕自己再見不到她了。
京郊十里,專設長亭相別。而長亭之後就是岔路,如果她過了長亭,那便山高水遠,從此再無覓處。
他原本在心中還埋有一絲僥倖,可當他看到空無一人的長亭時,彷彿渾身上下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乾,心頭生生的撕裂開一道口子,雨水灌入,掩埋心田,沉到讓他呼不過氣來。
雨越下越大,恍惚間,他看到了長亭的石桌上擺著一樣的東西。
赫然是他的令牌。。。。。。
連晏一怔,立即翻身下馬,踉蹌地朝亭裡走去。拿起那塊令牌,連晏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衝了出去: “阿月,我知道你在這!你出來!”
“阿月!”連晏發了瘋一般四處尋找她。
他不停地找,直到精疲力盡,卻還是沒能找到她。
淚水混著雨水從臉上滑落,連晏呆滯地望著不遠處的那幾條岔路。他甚至都不知道,要去哪裡尋她。。。。。。
。。。。。阿月,原來世上最無情的人,就是你。對誰都溫柔有禮,卻從不留一人於心。
心彷彿被人用利器搗成碎片,汩汩地趟著血。連晏眼前一黑,緩緩地倒地。在閉上眼睛前的一刻他想,如果他就這般死了,她會不會後悔呢。
遠處的大樹,寧致遠藏身在其後,悄然地凝視著連晏。明明知道他在找她,卻不敢出來見他。她怕見到了他,便再也逃不出自己的心。直到他轟然倒地,寧致遠心中一痛,疾走了幾步:“小連!”
幾步過後,又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因為,小全子已經帶領侍衛趕到了。當小全子看到暈倒在地的連晏,只差沒驚叫出聲。
很快,侍衛們護送著載有連晏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