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像說謊,有些心動,想到一路上還會有許多打打殺殺,又有些猶豫,問道:“可是,還會有很多人來殺你,要是再喂點藥刀尖上,簡藥師可不會喜歡你們撒的謊。”
“有我在,沒人能再傷到你。”蕭玄像在說出一個誓言一般,說完緊緊抿著嘴,再無一絲笑意。
“你連自己都保護不好……”
“那是和你說話,你不與我說話,也低估了那些人的來路,你只要不與我說話讓我分神,你都是安全的。”蕭玄沮喪道。
“看來,你確實武功平平,真正的高手是不會大意的,連四周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覺察,如若不是這樣,豈不是很容易就被敵人的小小暗器傷到?”
蕭玄沒了話說,卻仍是不放開沈唸的手,沈念已覺得他的掌心沁出細細的汗珠來。一直默不作聲的杜易只好說:“小公子,我們……我們公子不輕易許諾的。”
“你給我的那處宅院有多大?”沈念當然不會忘記這樣好的討價還價的機會,一處宅院換回一條命也不算虧。
“每一處都比朝廷一品官的府邸大得多,到時候你自己選。”
沈念想想沈正這麼多年也才從一品,沈府已經夠大了,而這人能送一處比沈府還大的宅院給自己,自然滿心歡喜,忽然又覺得沒這麼好的事,又不放心道:“不鬧鬼吧?”
“不知道,你要是覺得害怕,我住的那處宅院好多屋子都空著沒忍住,你也可以隨便選……”蕭玄嘴角重新有了笑容。
“好,就這麼說好了,反正我去江南也沒地方去,噢,我身上沒有銀兩,你們能給我些銀兩嗎?”沈念見蕭玄有些好說話,有些得寸進尺,想著不管要得到,要不到,要要再說。
誰知那杜易從前襟掏出一包碎銀子來恭敬送至沈念面前:“小公子,杜易身上只有這麼多,不過小公子放心,跟著我們公子,小公子也沒有需要自己掏錢的地方……”
沈念心中暗喜,自己的黴運就算過了,從嵩山上摔下去,就一直觸黴頭,先是老婦,再是兩個惡賊,後來又是被蕭玄後面那些隨從折磨,現在又開始交好運了,有房子,有銀子,還有馬騎去江南,還有人一路護自己周全……
簡藥師重新給蕭玄把了一次脈,就趕他們一行人走了,那幾人竟然已經也找到了這裡,沈念仍是與蕭玄共騎一馬,蕭玄問她:“你跟那簡藥師撒的什麼謊?”
“……”
“怎麼不說話?”
“……”
“生氣了?”蕭玄仍是好言好語地問。
“……”
蕭玄受驚嚇一般連忙扳過沈唸的臉,見她神色正常,才知道她在害怕,害怕與蕭玄一說話,就會有人來取性命。
“沒事,可以說話,我剛剛只是那麼說,我武功不差……我會小心,你現在告訴我你撒了什麼謊?”蕭玄哭笑不得道,就這麼不肯信人?
“我說我是女生,簡藥師信了,後來我說騙他的,反正你也答應我送我一處宅院,所以也不用謝我了……”沈念回答得輕描淡寫。
蕭玄急急打斷她:“他有沒有碰你?”
“我個男孩子,就是他碰了也沒什麼,不過在他碰我之前,我就趕緊告訴他那是謊言,他就信了。”沈念說得不經意。
蕭玄卻似心頭放下一塊重石頭似的,長舒一口氣,又疑惑道:“他不可能不去證實你說的話。”
“我……我說我其實是個天生不健全之人,並且說得悽苦,準備落淚時,他才信的……”沈念不情願地解釋道。
蕭玄嘴角抽搐了下,不再說話,他在害怕,他不知道這次來刺殺自己的人是誰,更讓他害怕的是,現在身前還坐著一個人,這個人他寧願傷了自己也不願她受傷。他也後怕,若是簡藥師到最後都不願救他,怎麼辦?她是不是這一輩子都不再知道他是誰?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的面對死亡,為了救她。他也後怕,若是那一刀真的傷得是她,自己要怎麼救她?是不是剛遇見就是生離死別?
蕭玄想得出了一身冷汗,正是陽光正好的時候,曬得人身上直髮燙,蕭玄直想將身前的人緊緊摟在懷裡一生一世保護她,卻見沈念忽然整個人都篩糠似的戰慄起來,蕭玄連忙問她:“很冷?”沈念點點頭,連忙將外袍脫下來,披在沈念身上,卻見沈念臉色發青,連忙調轉馬頭:“你中毒了……”一邊緊緊抱緊她,沈念已經冷得像是沒了溫度,蕭玄額頭上的冷汗也開始大顆大顆地滾下來。
杜易和那些隨從也紛紛將外袍脫下來遞給蕭玄,蕭玄像是沒看到一般,徑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