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的人,怎麼這個時候犯糊塗?楚首輔見了你們,是信跟在他身邊十來年的侄子呢?還是信你們這幾個憑空而來的?況且方楚聯姻已經十多年了,也早已生下子女,這種事情本是醜事,他怎會給你們個公道?”
一席話說的玉翠啞口無言,念椿突然叫喊起來:“娘,娘你怎麼了?”玉翠和夏大娘雙雙回頭,見念椿娘竟然昏了過去,夏大娘哎呀一聲就上前抱住她,用膝蓋頂住她的後背,大拇指緊緊掐她人中,又讓玉翠倒了碗開水來撬開她的唇灌了進去。
念椿孃的眼這才睜開,那雙眼已經毫無神采,夏大娘見狀心裡也生出一點惻隱之心,只是楚家勢大,況且又聽自己那個姐妹說過,楚家除了嫁了個女兒給楚王,還巴望著太子選妃時候,女兒能被太子選中。
這時候玉翠要去討公道,那不是拿雞蛋往石頭上碰,不但討不到公道,不定連命都會送掉。見念椿娘已經被扶到床上躺下,夏大娘又安慰她幾句,不外就是念椿聰明,先熬這幾年,等成器了再去認父,那就會瞬時噹噹的,你享福的日子還在後頭呢,千萬別想不開。
玉翠雖然答應著,心裡卻總是有一團火,夏大娘又拿了幾個雞蛋,一塊紅糖過來說給念椿娘補身子。玉翠做了糖雞蛋勸著念椿娘吃了,見念椿娘還是一臉的茫然,玉翠嘆氣道:“小姑姑,雖然夏大娘這樣說,但你總是他的原配,他停妻再娶已是罪了,更何況還不認骨肉,總要去說個分明。”
念椿孃的眼這才睜開,嘆氣道:“說什麼呢?當初我們成親,連婚書都沒寫,只說是兩邊父母之命,哪曉得會是這樣,還是後來他上京後久久不回,我才去問三哥,三哥說沒寫婚書,拿到公堂上也是不認的,叫我死了這條心,今兒夏大嫂也說了,楚家勢大,輕易不要招惹,只是苦了我的念椿。”
說著念椿娘又哭起來,哎,就知道她只會哭,玉翠咬一下唇,總要想個法子,難道就任由他如此?念椿娘自那日之後,身子漸漸壞了下去,或許是心中一直支撐著她的信念消失,她就像一株失了水的花一樣快速枯萎。
玉翠也顧不上許多,拿出銀子請了醫生來,可是來一個說的她是心病,來一雙也是這樣說,那藥灌進去,一點用也不起。心病?玉翠當然知道她的心病在哪裡,難道要看著念椿娘這樣死去,而那人在那裡逍遙快活嗎?
只是不能告官,那就只有想別的法子了。知道問夏大娘問不出來,玉翠索性去外面打聽楚首輔家在哪裡?首輔的家自然人人知道,玉翠託言要去把衣衫送回客棧,請夏大娘的孫女照顧著念椿娘,急匆匆的就往外走,剛走出一段路。念椿就跟了上來:“嫂嫂,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玉翠摸不著頭腦:“你知道我要去哪?”念椿稚嫩的臉上寫著堅定:“我知道你要去找那個人,讓他來認我娘,不然我娘就……”說著念椿低下頭。玉翠不由拍一拍他的肩:“好兄弟,你娘有了你也不枉了,只是我這一去,只怕會被人打,而且他……未必會認你們,你怕不怕?”
念椿搖頭表示不怕,玉翠牽起他的手上路,到客棧把衣衫交給花二嫂,就匆匆往楚府而去。
楚首輔的府邸坐落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玉翠已經旁敲側擊打聽過,楚明叡也住在楚府,並沒單獨住。看著門口威風凜凜的兩個大獅子和守門的家人,玉翠鼓起勇氣,不管怎樣也要等到人。
相府門前自然是客似雲來,玉翠和念椿足足等了一天也沒等到,擔心念椿娘出事兩人又轉回家去。這官員總要上朝,在他下朝時候等在門口不就可以了?路上玉翠和念椿說了這話,念椿這個月似乎長大很多,再不似從前一樣,連連點頭說玉翠果然好計策。
算著官員們上朝該下朝了,玉翠和念椿又來到楚府門口,過不了半盞茶的功夫,已經有人來驅散相府門口的閒人:“相爺下朝。”楚明叡估計會和楚首輔一起回來,玉翠捏緊念椿的手,那顆心開始怦怦跳了起來。
一車一轎來到門前,車上下來一箇中年男子,瞧著他和念椿相似的眉眼口鼻,玉翠知道,正主來了。楚明叡和往常一樣,走到轎前預備攙楚首輔下轎,剛剛伸出手去就聽到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楚叡,你給我站住。”
乍聽到這一聲,楚明叡愣了一下,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用過,楚首輔也聽到了,笑著對他道:“想是你的故人,還知道你微時用的名字。”楚明叡一笑:“叔父我們進去吧,只怕是偶然有人打聽到,來撞木鐘也不一定。”
話雖然這樣說,楚明叡還是往說話的方向看了眼,見竟然有人敢來打擾相爺,楚府守門的早上前攔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