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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的血順著空了鏡面的花梨木梳妝檯淌下,落在一塊塊碎鏡上,紅得耀眼,腥得刺目,倒影出肖楚楚的臉,支離破碎。
002不愛踩進泥
“不如你殺了我為你的孩子報仇。”
肖楚楚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血流過面板的絕望。
“我不會那麼便宜你,肖楚楚,我要你生不如死。”
魏銘彧的眸底只有狠絕,夫妻之情,已成空談。
生不如死……她現在不就是生不如死嗎?
魏銘彧猛的鬆手,大步離開,不願與她多待片刻,急著去撫慰那個受傷的女人,那個女人才是他的心尖肉。
“咚!”
如來時一樣摔門離去,幸虧房子質量不錯,若是豆腐渣工程,肖楚楚定已埋身在此。
額上有三短一長四條猙獰的傷口,肖楚楚小心翼翼擦淨臉上的血跡,沾血的紙巾揉成團扔在木地板上,就算她的血流乾,他不會再有絲毫憐憫,更不會心疼。
男人,愛你的時候把你寵上天,不愛的時候踩進泥。
給傷口消毒之後貼上ok繃,然後自己剪了劉海遮擋。
肖楚楚小心翼翼的整理梳妝檯,當她拿起一塊三角形的碎鏡片竟鬼使神差的伸出了左手,鋒利的鏡沿輕輕滑過手腕,一條白色的劃痕很快變紅,她終究沒有勇氣結束生命,因為她不知該以何面目去見九泉下的爸媽。
已經快一年沒有見面的婆婆在她的乖兒子離開之後衝到別墅興師問罪。
肖楚楚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她已成為魏家的滔天罪人。
開啟門,還未說話,迎面而來的除了凌冽的怒視便是火辣辣的耳光。
肖楚楚捱了兩下頓時頭暈目眩,臉痛得幾乎掉層皮。
她連連後退捂著臉求饒:“媽,別打……有話好好說……”
“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狠毒的兒媳婦。”陳英寧發了狠,對肖楚楚又打又踢:“你是不是看到銘彧斷子絕孫你就開心了?”
“媽,我沒有……”
肖楚楚的腰部被陳英寧狠狠擰了一把,她痛得直掉眼淚。
“還說沒有,當初我就不同意銘彧娶你,喪門星,自己生不出孩子還整天給我們銘彧臉色看,要我說這婚早該離了,娶到你這喪門星真是家門不幸……”
嫁進魏家五年,這樣的辱罵已經司空見慣,但這是陳英寧第一次打肖楚楚,以前有魏銘彧護著她,陳英寧想打還得顧及自己乖兒子的感受,現如今理直氣壯,想必是得了魏銘彧的首肯,才如此氣焰囂張。
陳英寧打累了,罵疲了,拎著愛馬仕鉑金包憤然離去。
肖楚楚滿臉傷痕,跌坐在克什米爾羊毛地毯上,摸著自己的小腹,在心中為自己辯白,她也曾經有過孩子,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放棄學業,放棄夢想,二十歲踏入婚姻。
結婚五年,她的氣息已經滲透到別墅的每一寸空間,而真正的主人魏銘彧卻把這裡當酒店,來去匆匆,他總是忙,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就算不出差,也有推不掉的應酬喝不完的酒,凌晨回到肖楚楚的身邊,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這樣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
離婚也好,與其自欺欺人不如勇敢面對,儘快結束金絲雀般的生活。
003翻臉太無情
天不見亮肖楚楚就開始化妝,再穿上她最喜歡的香奈兒長裙,端坐在客廳等待律師前來。
就算被棄,她也要保住尊嚴,漂漂亮亮的離開,決不允許自己丟臉。
客廳的落地鍾沉沉的敲了九下,有車聲由遠及近。
肖楚楚挺直後背,接受最後的審判。
“夫人。”
魏銘彧的御。用律師曾啟山取出離婚協議擺在肖楚楚的面前,低頭轉達魏銘彧的意思:“魏總希望明天去民政局辦妥離婚手續。”
“嗯。”
她也不想拖太久,早離婚早解脫。
肖楚楚心裡亂糟糟,深吸一口氣,拿起資料夾,強迫自己冷靜,逐條細閱。
看完協議之後肖楚楚心涼透了,失望的問:“如果我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書,是不是什麼也得不到?”
“是。”
“如果我不籤呢?”肖楚楚試探的問。
曾律師知道她會這樣問,如實相告:“如果不籤,夫人將面臨指控。”
“什麼指控?”肖楚楚膛圓雙目,不敢相信自己深愛的男人無恥至極:“魏銘彧出軌養小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