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糾正他,時日久了,他自然會發現,雖然她的身份改變了,但是她一直都只是她自己。生在杳無人煙山谷裡的梅花,和長在喧鬧繁華人世間的梅花,並沒有不同,梅花一直都只是那一株花罷了。
晴雯露出一個輕笑,留韓琦用飯,他卻不自在,一再辭去。晴雯也不強求,派了人送走了他。等人走了,她這才沉了臉色,面上浮出幾分鬱悶來。
用午膳的時候,她還沒緩過精神,大長公主淡淡瞥了她一眼:“有吃有穿,還擺臉色。”
晴雯連忙討饒:“我哪裡敢在祖母面前擺臉色,就是見 了舊友,一時心裡不痛快罷。”
“不痛快,就別見了。”大長公主豪邁地一揮手,偏過頭又朝宮嬤嬤嘟囔了句,“被個大丫頭叫祖母,感覺我自己都老了。”
宮嬤嬤一面給她佈菜一面哄她:“公主在我眼裡永遠都是豔壓群芳的京城第一美人。”
大長公主摸摸自己爬滿紋路的臉皮,嘆了句:“老了,我們都老了。我可不敢爭第一美人的名頭,還不被京城的唾沫星子淹死了,我還是消停點,免得被人罵老妖精又出來當攪屎棍了。”
聽了她這話,晴雯嘴裡吃到一半的紅燒排骨頓時卡住了,晴雯費了好大勁才艱難地把排骨嚥下去。
欲哭無淚,吃飯時,能不能別提攪屎棍這種話題。大長公主的存在就是時時刻刻來打破她對美好的一切幻想。咋有人說攪屎棍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啊!
食不言寢不語,這是什麼鬼,公主府根本沒這事,大長公主就是個話嘮,外加自戀狂;什麼男女大防,女兒家要養在深閨,琴棋書畫皆通,更是沒有的事情,大長公主除了不能說她是個大文盲外,根本就沒有絲毫高雅的藝術細胞;一手字像蚯蚓爬,見到晴雯寫的字,她更是得意地哈哈大笑,說終於發現有一個人字寫得比她還難看,不愧是她的親孫女;最喜歡午休時讓人給她談曲子,因為她會睡得特別香。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