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一開,忽覺四周殺氣四起,劍風泠泠,方雲書一手拉開梅凌霜,一柄利劍擦著梅凌霜的耳朵撲空了,“嗖嗖”幾道人影從天而降,半空中挽出一個劍花陣來,直逼梅凌霜,方雲書大驚,連忙拔劍將梅凌霜護在身後,刀劍相接星火迸濺,方雲書雖武藝精湛,卻從未殺過人,但此時也不敢輕敵,唯恐梅凌霜有什麼不測。
來人功夫亦不俗,況且三四人對方雲書一人,很快就佔了上風,來人並不糾纏方雲書,卻招招衝著梅凌霜,而梅凌霜此時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不願連累了方雲書。
“看蓮花針。”方雲書漸漸不支,一躍而起,臨上半空,雙手一翻,撒出細密的飛針來,眾劍客立刻撤出一丈開外來,蓮花針細如繡花針無毒也不致命,但一旦扎進面板就會如蓮花開花一般散成一朵蓮花狀,中針並不十分可怕,可怕的是拔出針來非剜掉一塊肉不可。
劍客散落在院牆上不意欲離去,虎視眈眈地看著二人,林文杏嚇得臉色慘白,跌跌撞撞地跑來梅凌霜身邊:“凌霜你沒事吧?”
“他們是衝我來的,你趁亂先離了這裡,回頭再找方雲書。”梅凌霜輕聲囑咐道。
“那你呢?”林文杏急道。
梅凌霜怎不知此番必是在劫難逃了,但依舊安慰她:“等事情過去了我再來找你。”
林文杏哪裡肯信,抱著如畫靠在梅凌霜身邊:“你不用騙我,我也不走,咱們生死一處。”
方雲書一手持劍與蓄勢待發的劍客們對峙著,額上已是冷汗涔涔,見二人在身後卿卿我我不禁鬱悶道:“你們要做同命鴛鴦我就不打擾了,我要好好活著把我女兒養大。”
院門外走進一個人拍手笑道:“好好好,想找的人都在這小破院裡。雲妹妹,上次一別你就失蹤了,找了你一年也不見,霜妹妹,人人都道你死了,只我覺得你還活著,咱們自幼一起長大,也算是心有靈犀了,喲,杏花姑娘,別來無恙呀。”
院內的氣氛隨著傅新翰的到來緩和了許多,林文杏卻下意識地往後一退,驚慌道:“你…你是什麼人。”
傅新翰拊掌大笑:“原來杏花姑娘不認識我呀。”
“你…你認識我?”林文杏早已猜到眼前的來人必是醉花閣的恩客,心中未免發虛,雖然梅凌霜與方雲書皆知她的身世,但亦是羞於啟齒。
“林文杏,我不僅認識你,還認識你爹林風嘯。”傅新翰得意地笑道。
林文杏聽他題名道姓地叫了自己,還說了自己父親的名字,關於父親她唯一知道的就只是這個名字,見他也道了出來,也顧不得害怕,連忙問道:“你怎麼認識我爹的?”
“嘖嘖,你爹就是我隱谷門的人,我能不認識,若不是被你娘魅惑,叛門出走,現在必是門裡的頂級劍客了。”傅新翰似是賣弄,又瞧見林文杏懷裡抱著孩子緊緊貼在梅凌霜身邊,不禁痛心道:“霜妹妹,這是你跟誰生的孩子?我還一直納悶,綠花散幾時有別的法子可解了,原來到底是霜妹妹跟別人生了孩子,霜妹妹呀,你貪生無可厚非,可不該負了我的一片心,就是要生孩子,也該來找我啊。”
“你閉嘴,這不是我的孩子。”梅凌霜呵斥道,心中又隱隱畏懼他抖落出林文杏的身世來。
“霜妹妹,你唬弄別人就罷了,怎麼唬弄起我來了,我雖不才,但隱谷門的□□還是知道一二的,你若不願意承認,我也當不知道了,咱們自小一起長大的情誼還在。”傅新翰並不知梅凌霜已是武功全廢,見方雲書高攀不上,便有些趁人之危了。
林文杏聽了這翻調戲之言,又兼傅新翰一口咬定這孩子是梅凌霜的,恐越說越明白,叫梅凌霜只得了真相,遂不顧矜持道:“你少胡說八道,是雲書撰了一個新方子解了綠花散之毒,凌霜早已與我定了終身,就算你們青梅竹馬,她對你無意,你也不要再死纏爛打了。”
“你們?訂終身?兩個女子?”傅新翰瞪大了眼睛。
“是,就是,所以你不要再當著我的面剖白你的心意了。”林文杏篤定道。
傅新翰愣了半天,突然大笑起來,笑得連氣都喘不過來,林文杏又是羞又是惱,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緊緊抓著梅凌霜,紅著臉道:“我不怕人笑話,凌霜可怨我丟你的人了?”
梅凌霜不答,只是緊緊將她摟在懷裡,方雲書微微側頭,見梅凌霜抱著林文杏,林文杏抱著如畫,如一家人一般溫馨,不禁有些泛酸,“哐啷”一聲扔下了劍:“喏,你老情人來了,也用不著我保護了吧。”
傅新翰這才喘過氣來,依舊大笑不止,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