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的蟠兒,自小就沒吃過苦。如今還不知要在牢中待多久,那監牢,哪裡是人待得地方。”
“姐姐且寬心,待打點妥當,蟠兒必不會吃苦。”
薛姨媽聽了此話,倒是拿出了已經準備好的銀票:“這本就是潘兒惹下的禍事,也不敢讓妹妹家破費。這是姐姐的一點心意,妹妹也莫要推辭。姐姐只盼蟠兒能少受點苦。”
薛蟠被抓走後,賈母便覺得不對勁。又聽下人說,前幾天北靜王府曾派人來過,便讓人將賈赦請了過來。
“赦兒,前些日子北靜王爺派人過來,所謂何事?”
“北靜王府?”賈赦略微思索了一下才說道:“兒子想起來了,那一日北靜王府來人,好想是說了關於弟妹家兄長的事。那日兒子偏巧新得了一把扇子,本想派人告知母親,不想卻忘了。”
“混賬,此等事也可以忘記。”
“兒子知罪,老太太要是沒什麼事,兒子就告退了,那扇面兒子還沒欣賞完呢。”
“你……”賈母被賈赦一通氣,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指著賈赦背影的手直抖。對這個兒子她也早失望,這兒子自幼養在婆婆膝下,和自己本就不親。現在更是荒唐無比,讓賈母失望透頂。
“去將雲丫頭請來,就說老婆子想她了,接她過來住幾日。”賈赦這一通鬧,倒是讓賈母想起了自己的本家。北靜王自然知道此事,史家不可能不知道,可為何史家卻沒告知自己和薛家,讓兩家早作打算。
第十六章
:王子騰請罪安順王,史湘雲再到榮國府
王子騰回京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皇宮謝罪。待到殿外求見,卻被告知,皇上此時正在午休。王子騰二話不說,竟直接跪在殿外,一副跪著等皇上醒來接見自己的架勢。
“王大人這是怎麼了?”
雲澤過來時,便看見王子騰筆直的跪在那裡。額頭上覆著一層汗,看樣子是跪了很久。
“下官見過王爺。”
“王大人怎麼跪在殿外?”
“回王爺,下官舉薦不利特來請罪。那賈雨村本是林大人推薦給我那妹夫的,見也是個人才,便推薦於下官。不曾想,卻是如此貪贓枉法之人。”
“王大人口中的林大人,不會是擔任揚州巡鹽御史的那位?”
“王爺明見。”
“看來此事,王大人倒是被連累的那個。”雲澤說完,便問向剛走出來的總管太監:“皇上呢?”
“回王爺的話,皇上已經醒了,正請王爺進去。”
雲澤聽罷直接向著大殿走去,在距離門還有半步時,又停了下來,也不回頭:“王大人還不知道吧,本王未來王妃便是姓林。”
明明是平談無奇的話,明明是和之前一樣的語調,就連語速也沒有絲毫的變化。王子騰身後,卻是被冷汗打溼了一片,他似乎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
果不其然,雲澤進去片刻,那總管太監又走了出來:“王大人,皇上讓你先回去。”
“凌總管請留步。”王子騰說著便從身上掏出一塊玉佩,乃是上等的羊脂玉。而後,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塞給了凌總管,凌總管也不拒絕,直接收了起來:“還望凌總管指點一二。”
“最近國庫多了兩百多萬兩銀子,為此皇上還加封了一個林侯爺。”王子騰才回府中,那邊薛姨媽便來求見。對於薛姨媽,王子騰也有一些怒氣,要不是薛蟠做的那事,現在怎麼會連累到他。
“哥哥,你可一定要救救蟠兒。”
“哼,若非你如此縱容,蟠兒怎會這般膽大妄為,竟當街打死他人。”薛蟠有的,便是打死人命的罪名。因為香菱本就是他買來的,其實並沒有強搶民女的罪過。
“哥哥,妹妹以後一定嚴加管教蟠兒,還請哥哥救救蟠兒。”薛姨媽又如何不知自己溺愛兒子,這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她一生的依靠,如何能不溺愛。
“救,如今我都自身難保,如何救他。”賈雨村當初處理好薛蟠的事情,曾寫信給王子騰和賈政。那時王子騰正準備出發巡視邊境,便沒有回信,同樣也沒有作為。
這一次回來,王子騰本是打算將人舉薦給皇上的。若是受到重用,這賈雨村也將是自己的人脈。卻不想,還沒等他舉薦,這事便已經被人告發。王子騰同時也慶幸自己運氣好,若真舉薦了,到時便怎麼也摘不清了。
“你且先回去,哥哥還要去安順王府一趟。”
王子騰自知得罪了雲澤,回來後便命管家準備禮物。這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