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很快又多出了一具屍體。
沈策解決完這兩人後,終於有時間去細看寒七少那邊戰況如何,只見赤血狂狼的大刀上不斷閃爍著一線血紅光芒,他倏然抬手,卻不是砍向寒七少,而是寒七少身下的那匹坐騎!
那棗紅馬腿骨被砍了一刀旋即發瘋,鮮血濺出來的一剎,整匹馬竟然狂奔起來。而寒七少笑容未變,他藉著大刀之勢躍到赤血狂狼左邊,他人還未立定,手中卻刷刷刷兩箭齊發,其中一箭正中赤血狂狼眉骨,還有一箭精準地命中在赤血狂狼原先受傷的腿部位置。
赤血狂狼左腿一麻,他半跪在地,怨憤地掃了一眼沈策和寒七少後,也成為了一道遁去的白光,看來是繼霜葉之原的經歷後又不幸再掉了一級。
雖然先前赤血狂狼怨艾如毒蛇的目光讓沈策有些不舒服,但他心內終於鬆了一口氣,沈策走向寒七少,真心實意地笑了笑:“這次多虧了你。”沈策邊說邊向那匹發瘋的棗紅馬施展了一個治癒術,那匹馬也總算安生下來。
然而寒七少並未像沈策那樣放鬆,他細長如鷹的眼閃過震驚色彩,沈策被他驟變的表情弄得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寒七少猛然將自己和他倒了個位置。
鮮血順著寒七少的唇角蜿蜒而下,很快在他深黑的衣襟上蔓延開一片並不明顯的紅,寒七少的身影漸漸虛化,他無謂地聳聳肩,那雙促狹的眼似乎在說——這下你真的虧欠我了。
☆、第十一章 紛亂的治療所
寒七少唇角滴落的鮮血越來越多,只是片刻的時間,那種詭異的猩紅已讓人完全無法忽略。
沈策不可置信地望著即將消失卻仍在微笑的寒七少,他的唇顫了顫,喉嚨有些低澀以致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寒七少全身終於染上光明的顏色,原先在風裡獵獵作響的衣袍也化作了一片虛無。
這樣乾淨利落到一招斃命,除了潛行的刺客能做到,還會有什麼人?
眼見那個倨傲的黑衣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沈策的內心一瞬就掠過百種滋味,他雙眼一暗,面沉似水,而手中法杖卻迅疾揚起,數道閃電般的光芒快速奔湧向前,直接裹住了那個在暗地裡守候已久終於出招的灰衣人。
沈策冷漠的目光投射到被光之束縛困住的那個灰衣人身上——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眉眼平庸到毫無特色,屬於扔在人群中就完全不會被注意的容貌。再加上灰衣人觀戰了這麼久才肯出手,耐心實在是一等一的好,這種人明顯天生就是做刺客的料。沈策不記得自己有招惹過這樣厲害的角色,他直直逼視著這個身上不帶半點殺伐之氣的刺客,聲音冷厲如刀刃:“我並不認識你,為什麼?”
灰衣刺客苦笑地望著自己身上的光之束縛,他用力掙扎了一番,卻發現毫無作用:“赤血狂狼拿高額賞金懸賞你的命,未成之前就付一半賞金,有哪個人會跟錢過不去呢?”
沈策沉默了,他點點頭,原先殺氣凌人的表情逐漸褪去:“你說得對。”話音未停,一個雷光破從他左側咆哮而出,將灰衣刺客斬殺於法杖之下。大概是原先經驗值累積較高的緣故,灰衣刺客並未直接掉級,而是身影虛化在原地。在天之縱橫裡,在死亡後的五分鐘為冷卻時間,接著玩家才能選擇在原地重生。似乎是怕沈策殺得不盡興再給他補一刀,灰衣刺客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目光望著沈策,希冀他能放過自己。
沈策瞥了他一眼,灰衣刺客看見那眼神只覺後背生寒,他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不過沈策很快移開了目光,迎著日光望向位於城牆西側的一幢牧師NPC聚居的塔樓——那是玩家掉級以後會回到的療養所,玩家被裡面的牧師NPC治療後,在再床上躺30分鐘就可以離開。但不管是那裡還是新手村的醫療室,沈策都從未進去過,因為他入《天之縱橫》以來,從不知道死亡是怎樣的一種滋味,不過現在他有必要去一趟了。
見沈策抬腳離開,躺在地上的灰衣刺客長長吐出一口氣,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有了個安放處。他望著沈策離開的孤冷背影,暗自慶幸著不用掉級的好運,同時也不由得默默感嘆起沈策的可怕,原來牧師之中竟然也有這樣不好惹的玩家,下次他對這種任務一定要避而遠之。
當沈策的牧師軟靴無聲踏上塔樓臺階的那一刻,沈策就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被監視意味,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放眼望去十幾個手持長槍、盔甲森嚴的守衛NPC都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沈策知道自己身上的的血腥味很重,這樣畫風獨特的牧師肯定不受守衛NPC的歡迎,唯一慶幸的是他先前沒有被統計過殺戮值,否則他現在肯定就不止是被觀看了,成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