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對金睛白熊的第二波絕殺。
寒七少快速從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他拉滿弓弦,只聽得一聲尖銳的鳴嘯,那支箭恍如閃電般飛出去,不過一瞬間的功夫,就深深射中了金睛白熊前胸上一處深可見骨的傷口。
金睛白熊癲狂地怒吼起來,它鮮血迸濺卻還試圖撲向玩家的模樣實在令人心驚。而此時沈策的光明壁障已經過了冷卻時間,他再次給金睛白熊投擲了一個光牆,而後又使出了雷光破,半透明的紫色閃電在金睛白熊頭頂連連閃動,威力不容小覷。
很快金睛白熊又發出了一聲不甘地咆哮,然而就在下一秒,它成了一道半透明的虛影,眨眼便灰飛煙滅,就連一塊染血的皮毛都找不見蹤影。
大概是因為金睛白熊這個領頭者死去了,其他本來還負隅頑抗的兇獸們動作紛紛緩滯下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沈策連同寒七少等人協助另一撥人將地龍滅殺後,剩餘的怪物就更顯疲軟了,那種低微的攻擊力根本不堪一提,“神祇”的公會會員只再堅持了一會兒就被系統宣告了戰鬥勝利。
寒七少與其他“神祇”主攻人員被眾星拱月地圍聚在一起,所有人都用崇拜英雄的目光朝他們致敬,而沈策這個外人早在旁人圍上來前,就默默地挪開腳步隱向一旁。寒七少發現沈策的身影不見了時,他笑容頓了兩秒開始向周圍掃視,卻被更多的人圍在了一起,喧嚷的慶賀聲讓他無暇再顧及找沈策的事,只能含笑去應付身邊的人。
走出人頭攢動的擁擠區域,沈策就放慢了步伐,奮鬥了近三個小時,他的精神力也消耗了大半,此時的陽光溫煦卻並不刺目,沈策微微睜開眼往上一瞧,卻驚見一個銀袍身影正站立在塔樓之頂,那等風姿,遺世而獨立。
那人漠然地俯瞰著下方剛發生的一場戰鬥,臉上覆著的銀色面具因陽光而熠熠生輝,就像寶石一般折射開絢爛的光芒。偶爾吹來的風將他銀白色的披風高高揚起,竟顯得那人身上有一種神秘而幽遠的氣息。
賽洛斯,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兒的?
雖然沈策和對方距離隔得還比較遠,但是沈策還是能將他大致的裝束看清楚。
沈策相信自己決不至於錯認,他下意識地回望後方仍然圍聚在一起的人群,發現那些玩家都還沉浸在成功守衛住領土的興奮當中,以致於沒有一個人發現賽洛斯的出現。
只是沈策再一轉頭,就發現塔樓頂上的孤傲身影竟然不見了。這前後加起來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難道真的是自己太疲累產生了錯覺嗎?
沈策不自覺地握緊了法杖,他半低下頭思索著,身前卻籠罩出一片陰影,沈策陡然間抬起頭來,一枚銀色面具映入眼簾。
估算了一下塔樓頂到這兒的距離,沈策的身體不自覺地顫了顫,他心裡升騰出這樣一個念頭——這種近乎詭異的移動速度,就算刺客會瞬移也太強橫了吧?
因為沈策的全副心神都被賽洛斯先前奇詭的身法迷惑了,以致於現在兩人離得很近,甚至到了有些曖昧的程度也沒有注意到。
“你先前表現的……”
沈策正等待著對方說出後半句,卻聽不到回答,沈策詫異地望向賽洛斯,見對方目光淡淡地注視自己。
“還算不錯。”賽洛斯眉目不動,他的聲音低而空曠,而那雙沉靜而深邃的黑眼睛卻無時不刻都在誘惑著旁人淪陷其中,好似是懸崖邊開出了一枝絕豔牡丹,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一旦伸手就岌岌可危,卻還是忍不住動了採擷的心思。
賽洛斯這句誇讚的話來得措不及防,足足讓沈策怔了四五秒。意識到賽洛斯是說自己先前守城戰中的表現,沈策不由得沉默了半瞬。
原因無他,以前都是沈策一副指點江山的架勢去說別人的操作如何如何,此時他的身份卻被調換,而且賽洛斯明顯一副居高臨下的矜傲姿態,似乎被他誇讚,是一件非常值得榮幸的事情。
沈策忽然有些理解了水玲瓏以前被自己說操作的心情,沈策調整好心態點點頭,但除了點頭以外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咕——”
沈策的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了某些聲響,當意識到那是什麼聲音,沈策和賽洛斯皆是一愣。
沈策在這一刻有些暗恨《天之縱橫》遊戲方為什麼要將所有效果都做得那麼逼真,連沈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當他與賽洛斯站在一起時,自己就有些莫名奇妙的煩躁,原本的冷靜從容也會無來由地失去控制。
不過沈策先前經歷了近三個小時的強度戰鬥,體力消耗過多導致飢餓值大幅增長也是極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