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也喝多了?”
盧瀚文縮了縮背心,“先生,我看你方才在寫什麼洋文,能不能說與我聽?”
“可以倒是可以,”喻文州為難著,“就是詞句有些難,都是古體。這樣吧,我先給你念原文,這與唐詩宋詞是一樣的,都有節奏和韻律,你仔細聽。”
他一邊擰著手上抹過臉的毛巾,一邊念起來。
Shall I 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plexion dimm'd;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 declines;
By chance 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d;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est;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est: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喻文州的手上沒有停,他在房間裡進進出出,口裡一句一句地誦著。到最後一句,他收了聲,轉過頭來看盧瀚文。
盧瀚文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喻文州。村裡的年輕女仔常說,喻先生的眼光是柔的,溫得像一灘水;阿媽卻說,他對誰的眼神都是那樣,誰也進不到那裡頭去。
他知道了,有一個人一直住在那雙眼睛裡。喻文州最濃最深最柔的眼神,只為了那個人盪開。
小盧的身世可以回頭看一下第六章。
英文詩應該很多人都知道,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第十八首,翻譯到處都有,推薦一個朗讀版本 Son XVIII(也順便推一下這張專輯裡的其他詩歌
在山裡度了兩天假,已經全寫完了,還有最後一章,等我爆一爆馬馬虎虎上200的手速打出來。
'喻黃'月半彎(十)(正篇完)
如果你覺得小盧心特別髒,都怪那個喻文州……!他教出來的好學生!(不
十、古堇白
自從那天無意中看到喻文州在寫日記,盧瀚文就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不大敢跟喻文州多說話,去了也只是讀書。好在喻文州的書雖算不上汗牛充棟,也夠他念上好多年。見他有心向學,喻文州便不再常去找他談什麼。
廣州光復的訊息傳來以後,快到冬天的時候,喻文州對他說,他要回去一趟,讓他接下來幾日不必來。
盧瀚文問他,“我可以同你一道去嗎?我從小到大都在這村裡,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喻文州彎下腰,少年的身高已經快到他的肩頭,“我的確是有些事要辦,不大方便。等你大一些,有機會我就帶你去。”
盧瀚文覺得最近的喻文州越發經常地露出那樣的眼神,和那些程式化的溫柔不一樣的,專注又含著某種期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復的緣故。
可他又不像是對戰爭充滿恐懼的人。他記得有一次日本人進村來,喻文州帶著學生們躲在地窖裡。後來敵人走了,幾個年紀小的仔一下子哭出來,喻文州從口袋裡摸出兩片葉子,吹草笛給他們聽。
不管怎樣他好像比從前放下些什麼了,盧瀚文這麼想。
過了兩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喻文州就回來了。
他們一起在何村長家裡食飯,問起廣州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