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最純粹的初心,才能夠戰勝一切。
耳邊傳來很多選手們叫好的歡呼和讚歎聲。
是一場很精彩的比賽。
初原心裡計算著時間和比分。
時間已經開始了倒數。
比分停留在一分的差距。
十、九、八、七……
初原沒有喊“停”,但是場上的兩人已經自己停了下來,坐在地上喘氣。他將水和毛巾遞上去之後也在兩人身邊坐了下來。
“你贏了。”廷皓拿過毛巾擦著汗,心情看上去沒有因為輸贏受到任何影響,他看著若白,“所以……方婷宜,你考慮得怎麼樣?”
若白坐在賽墊上,一手撐著地板,另一隻手掛在彎起的膝蓋上,“你還沒說,她怎麼樣了。”
“既然這麼牽掛她,幹嘛還要甩臉色給她看。”廷皓說道,“人沒事,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不過,她心裡倒是有事,我媽吩咐我,說她心裡病了,讓我找一副心藥給她,所以,我這不是來了嗎?”
若白眼前浮現出那個明眸善睞的女孩,有些話,他好像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來。
“廷皓。”
“嗯?”
“如果琛姨還想上場比賽,你和方伯父會同意嗎?”
“什麼意思?”
廷皓的眼神裡閃過一道幽光。
他忽然想起父親在電話裡的叮囑,“……廷皓,你找個機會去問問若白。”
“問他什麼?”
“你問他,讓婷宜退出元武道的真正理由是什麼?”
“您希望他的理由是什麼?”
“我希望是他的私心,自私一點。”
“爸,你……”
“廷皓,我不會讓你媽再去碰元武道了,硬逼著她割捨掉她喜歡的競技我也認了,讓你外公失望我也認了,賢武本該是你媽媽的責任現在要放到阿檸身上,對不住她我也認了。你媽受傷的事,我不想再看它出現。同樣的,婷宜的事也一樣,當時她受傷,你不是一直奇怪我和爺爺為什麼就輕輕鬆鬆放過了她,那是因為我們都決定,方婷宜必須要離開元武道,她那樣驕傲倔強,難保不會有一天,再次因為元武道受傷。”
“也是,這幾年大小賽事,她受的傷也不在少數。”
“阿檸告訴我,若白跟她說,他希望婷宜很夠活得簡單和純粹一點,擺脫掉人氣中毒和女神光環,做最開心的自己……這個理由我接受,可以說服我,但還遠遠不夠。”
“那您是要……”
“道館挑戰賽的時候,婷宜受了你一腳,擋在了若白前面,若白是看著她從他面前倒了下去。如果,如果他是因為這個理由,那件事情給他造成了陰影,讓他覺得害怕,害怕婷宜受到傷害,所以才要一心趕她退出元武道,那麼,就像你說的,從今以後,把婷宜給他,也無妨。”
“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對於女兒來說,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男人,可是現在有一個人,心裡想的、做的,都和她父親的目標一致……好,我知道了,我明天過去找若白,看看他的答案,是不是你想要的……”
若白沉沉地吐了一口氣,訓練場上,看完比賽的人已經陸陸續續開始了訓練,耳邊逐漸響起了元武道獨特的“哈”、“呵”聲。
三人還是圍坐在場地中央,彷彿不受任何干擾,若白對著方廷皓和與喻初原,說出了他一直想說的話:“那次比賽之後,我開始做夢,有幾次半夜驚醒過來,手心和後背都是冷汗,婷宜受傷的那一幕一直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後來婷宜過來找我,說了軟話,我也罰了她,兩個人之間的相處好像又回到了一開始。而那種不安的感覺也消失了。”
“……我以為我沒事了,覺得是那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是,精神一直緊繃的緣故。”
“但是自她來了基地以後,每天穿著道服出現在我面前。我手上有所有人身體素質的資料,我看著婷宜各項指標一點一點恢復,非但沒有覺得欣慰和讚許,反倒越來越緊張……”
“我,尤其是看到她的身手和她巔峰狀態時基本持平的時候……要是這個時候不阻止她,我怕……”
若白垂眸,清冷著表情,他的手無意識攥著膝蓋上的道服,熟悉他十幾年的初原和廷皓都知道,這個小動作從來都是在他緊張不安的時候才會出現。
“……所以我、我之所以想讓婷宜退出元武道,我只是——”若白微抿薄唇,緩緩吐出剩下半句話,“我害怕元武道會傷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