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樓瀾轉過頭可憐巴巴地問。
牧傾在他唇上偷吻個,笑道:“待威遠的登基大典結束,我便命人把小黑接來。”
“嗯。”
牧傾道:“以後經常帶你回北平小住,把小黑也帶上。”
樓瀾說:“可是小黑很慢。”
原來你也知道它很慢,李威遠斜睨樓瀾一眼,他實在不能理解那麼一匹愚蠢的馬究竟有哪裡值得喜歡,這方面樓瀾簡直跟女人一樣莫名其妙,不管有無用處,喜歡上了就不撒手了。
“沒關係,我們騎馬,讓小黑坐馬車。”牧傾說,非常縱容他。
李威遠翻了個白眼,很不理解這倆人的邏輯。
大軍行至樹闌門,毫無反抗之意,城門大開,因為兩張黃牙旗上不僅有李威遠的姓,還有牧傾的姓。
“我就說不用帶這麼多人,麻煩死了。”李威遠說。
“這兩萬人不是給你裝模作樣用的。”牧傾道:“入京後,宮內的御林軍內侍甚至宮外的守衛都要換成你的心腹,至少一年內不要撤。改朝換代,並非那麼簡單。”
李威遠從小就習慣了南法替他打點一切,他就只管上陣殺敵,一些細膩的事的確不如牧傾想得仔細。
過了雪邦,一路暢通無阻,就算今天是李威遠隻身一人扛著帥旗來攻城,也無人敢阻攔。
連日急行軍,曉行夜宿數天後終於到了京城,李威遠的兩萬心腹精兵如狼群衝入羊圈,短短數個時辰就把京城各大重要律法機構和中書省接收,納為李威遠所有。
這可以算是史上最順利的一場謀反,不費一兵一卒。
容王府的封條還在,牧傾下馬手隨手私下,推開大門,“人都流放了?”
“是。”小五道:“王爺的兇喪過後皇上便下旨流放容王府上下。”
“把人都一個個找回來,便說是本王下的令,誰敢阻攔就地格殺。”牧傾漠然道,隨手將手中封條扔下,轉身看著影衛們道:“小五帶著人去找人,你們幾個,把王府打掃一下。”
眾影衛呼天搶地,為啥我們回京後的第一個任務是掃地啊!這不公平!
“他們好像不想掃地。”樓瀾小聲說。
王妃救命!
牧傾跨上馬背,看著幾個人充滿希冀的眼神,漠然道:“那算了,掃茅廁去。”
眾影衛:“……”
就說我們王爺非常任性,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王妃晚上一定要把王爺吊起來毒打。
午門前,是一片閃瞎眼的飛魚服。
錦衣衛們手按繡春刀,牧傾跟樓瀾騎著小七殺慢悠悠晃來,嘯燁和麒麟站在前頭,看著牧傾走近,齊齊單膝跪下,數百名錦衣衛的整齊聲音響徹午門:“臣等,恭迎王爺!”
千鶴不跟他們這樣守規矩,小跑著過來,唇邊呵出白霧,“主子,您可算來了!”
他眼眶有些泛紅,牧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千尋死後即便他沒表現出來也知道心裡肯定難過,牧傾這才沒有將他召回北平。他道:“威遠呢?”
千鶴道:“回主子,溫侯和南法先行一步,逛御花園了。”
牧傾皺著眉:“不整理養仁宮跑去逛什麼御花園,赤玟在哪?”
“關在太子殿。”千鶴說。
“太子殿……”牧傾望著鉛灰色的天空,淡淡道:“物是人非,說的就是這樣。”他勾唇一笑,低下頭蹭著樓瀾,“隨我一同去見赤玟?”
“恩!”樓瀾答應得很用力,他自然是不喜歡赤玟的。
“你們都起來吧。”牧傾騎著小馬一路晃進宮門,隨口免了禮。嘯燁和麒麟自覺跟在他身後,牧傾一到,錦衣衛名正言順正式奪回東廠。
宮中基本沒什麼人了,無辜的都讓嘯燁放了,赤玟的心腹則該殺的殺,該囚禁的囚禁,肅清皇宮後錦衣衛全體撤離,宮中只剩下小皇帝和閹黨,他們迅速佔領了東廠,至於這數月來怎麼折磨的小皇帝,牧傾早已不再關心了。
太子殿還是一如既往的奢華,只是如今靜了些,殿外跪著一排太監,牧傾在馬背上冷冷掃了一眼,揮手道:“都滾下去吧。”
他抱著樓瀾下馬,牽著他步入太子殿。
殿中的琥珀香味道猶在,小皇帝一身龍袍凌亂,坐在主位上目光平靜,平靜之下卻是死水般的呆滯。
“你來了。”赤玟開口道,怔怔地看著牧傾,隨後目光移到樓瀾的臉上,暗暗咬了咬牙。
牧傾看著他白皙的脖頸上隱約可見的鞭痕和曖昧的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