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摻合徹底讓他氣昏了頭,千尋只能再道一聲:“得罪了,王爺。”接著狠狠一鞭子抽在仁親王身上,這鞭子也不知道是材質超凡還是千尋用的力氣大,只一鞭子下去仁親王身上的錦袍便扯了一道口子,血液慢慢滲出來。
偏偏仁親王倔得很,一聲不吭。
一個弟弟不想認哥哥了,一個哥哥不想認弟弟了。
四十幾鞭下去,仁親王被抽得遍體鱗傷,倒地不起昏厥過去,千尋蹙著眉,“主子,王爺暈過去了。”
容王全程一直旁觀,此刻整個人冷得像冰塊一樣,噴吐出一口寒氣,“我不是讓你抽死他嗎?他死了嗎?”
一旁的侍衛上前探了探氣息,作揖道:“回王爺,仁親王氣息均勻。”
“那就繼續抽!”容王拂袖,回房去處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第 8 章
千尋見容王走了暗暗鬆了口氣,隨便把剩下的鞭子抽完,連忙將仁親王扶起來送去醫治。
這廂容王草草處理了臉上的瘀傷,揭開袖子,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傷口,仁親王咬得兇狠,這一口下去差點啃掉他的一塊血肉。
樓瀾和千鶴回來後看著正廳容王被幾個丫鬟圍著,渾身血跡斑斑,千鶴嚇了個慘,連忙上前,“主子怎麼了?”
容王擺擺手不願多說,心裡煩躁不堪。
樓瀾站在一旁看著幾個丫鬟說手腳麻利的處理傷口,忽然道:“別包紮。”
容王抬眼去看他,樓瀾走過來將他手腕剛纏上的繃帶解開,“天氣熱,敷了藥讓傷口敞著就行了,王爺注意別曬太陽。待傷口結痂,也別讓傷口崩開了,容易落下疤痕的。”樓瀾說著指尖沾了清涼的藥膏,塗在容王腕上的傷口處慢慢抹開。
他專心抹藥,低垂著眼簾,雖是和太子一個模樣,卻沒太子那份在宮中養出來的貴氣,身上的氣息單純而率直。
容王黑霧氤氳的眸子慢慢變得清明,他縮回手,不讓樓瀾繼續抹,也不去看他,淡淡道:“千鶴進來,伺候本王更衣。”
容王邊走邊解開腰上絛帶,緋袍曳地。
千鶴應聲跟隨容王進了內室。
容王脫下身上緋袍,面容冷峻道:“他為何總去找嵐召的質子?說了什麼?”
千鶴低眉順眼地取了新服給容王穿上,笑道:“只是小孩子心性,說些無關痛癢的事,總歸是離不開一怒樓。那辰軒皇子也是個半大的孩子,跟樓瀾能說到一處去。”
“半大的孩子?”容王冷哼,“嵐召本就不是太平的國家,歷代嵐召的帝王穩度過幾個春秋?那種國家豢養出來的子嗣,就算是小白兔那也是能吃肉的!”
千鶴心裡一凜,“那主子的意思是……以後斷絕樓瀾和他的來往?”
“這倒不必,四方質子中派人密切盯著辰軒,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本王隨時都要知道他幹了什麼。”容王換上一身淡金華服,不繫金絛就這麼敞著,露出大片細膩精壯的胸膛,“其他質子就算了,一個月上報一次即可。”
“是。”
晚膳時容王指名要樓瀾陪著,飯後帶著他到後花園散步消食。
月色悄然,銀輝傾瀉在地上薄薄鋪了一層。
“王爺。”樓瀾仰著臉,單純地看著容王。
容王打斷他道:“叫我牧傾,遊牧的牧,傾城的傾。”
樓瀾哦了一聲,殊不知當今天下除了太子和仁親王,再也沒人敢對容王直呼其名,而他卻獲得了這種恩賜,“牧傾,一怒樓的案子……查清了嗎?”
“唔,查清了。”牧傾牽著樓瀾,在月輝下長身玉立,姿態漠然,隨便扯謊道:“邪教所為,本王替你殺了所有的兇手。”
“謝王爺。”樓瀾說,他低著頭抿了抿唇,除了謝謝也實在不知該說什麼了。
牧傾的爪子搭在他肩上,慵懶笑道:“你可欠了本王一個大恩。”
樓瀾道:“可我還不上。”他沒說那些虛的,坦白道:“我什麼都沒有,給你做一輩子的雜役也還不上。”
月光鍍在他清秀的臉上,映襯地一雙眸子越發的黑亮,黑白分明,猶如小鹿般純澈。
容王低頭看著他,伸手撫著他的臉頰,邪笑道:“無妨,侍寢即可,床笫之事可懂?”
樓瀾睜大眼睛,不解地看著他,那種單純的眼神和無辜又困惑的臉,讓牧傾忽然覺得如果他再細說一番簡直就是在玷汙一個孩子純白的世界!——天知道他牧傾這種沒心沒肺的人忽然間是抽了哪門子的瘋才會這麼有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