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呸呸兩下吐出來。
“有,林洋在那裡接應我。”他盯著羅鎧認真替他包紮傷口的側臉,英俊而堅毅,突然衝口而出:“有人在等著你回去嗎?”
羅鎧連眼都沒抬一下,手上動作不停,利落地打了個結:“沒有,我父母過世了。”
易自恕一愣,隨後因為他用力勒緊毛巾的動作扯動了傷口而小小哼了聲:“唔……抱歉。”
羅鎧搖搖頭表示不在意,他收起匕首,鞋底碾了幾下將地上的血跡碾去。
“我也是。”
羅鎧抬起頭,然後易自恕看著他又說了遍。
“我的父母也過世了,死於謀殺。”他的表情平靜到詭異。“包括我的妹妹。”
黑幫間的仇殺非常普遍,沒有幾個人是壽終正寢的,哪怕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人生太多無常,所以更應該珍惜當下。
“沒有什麼是應該的,也沒有什麼是永恆的。今天我們是敵人,明天我們就能是朋友。你想跟我一起回去嗎?你沒有親人,沒有後顧之憂,為什麼不加入我們?我可以給你更好的生活,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他們靠得很近,易自恕只要再稍稍轉過臉就能親吻到羅鎧的耳垂,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對方臉側,羅鎧頓了頓,抬起頭。
“什麼都可以?”
易自恕美麗的眼眸柔軟地都要滴水:“是的。”
他從來不隨便招收門徒,做他的手下不僅要有嚴格的自控力,還要遵守他一堆的怪癖,更重要的是,絕對不能背叛他,不然他就算天涯海角也會追殺對方到死。
羅鎧不是個好選擇,他是警察,黑幫討厭警察,但他願意為了羅鎧克服一切外界的非議,因為羅鎧非常特別。易自恕說不清哪裡特別,但是他知道如果羅鎧願意和他一起回去,他會把他培養成自己的第一心腹,讓他比任何人都要靠近自己。
有著黑貓之稱的警官,意外地吸引他這隻惡鼠的注意。
“那我要你……”
易自恕回過神來正聽到這勁爆的一句,詫異地挑挑眉,就聽對方神色不變地接著說:“閉嘴。”
易自恕“果然如此”地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地還想說什麼,結果被羅鎧一個冷冽的眼神止住。
“別試圖蠱惑我,不然我就一槍崩了你。”
易自恕乖乖閉上嘴。
兩個人又休息了一會兒,感到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羅鎧提議再次上路。
他們迎著微薄的晨曦向著目的地行進,因為易自恕的肩傷,這一路只能羅鎧一個人開車,然後最重要的,他們的油不夠開到沙漠。
“還有多少油?”易自恕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
自從他們再次上路,沒多久他就發起了低燒。這是正常現象,但因為沒有藥物,他只能硬抗,所以有些耗時間。
羅鎧看了眼油表盤:“不到20公里。”
油只剩一格,而前方還不知道有沒有加油站,不過就算有加油站他們也沒有錢,因此想其他的辦法解決燃油的問題就顯得格外緊迫。
“停車。”
羅鎧停下車,不明所以地看著易自恕緩緩撐起身體,對方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病中的赩然,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漂亮的不像話,難得的病弱更添了一份風情。不過羅鎧只是視線停留了片刻就撇過臉不再看對方,自控能力好到就像一名得道高僧。
易自恕甩了甩頭,低燒讓他有些思維遲緩,但好在只是小問題:“把椅背調低,別讓人在外面看到你,等會兒我讓你起來你才能起來,期間聽到任何聲音也不要抬頭,明白嗎?”
羅鎧看到後視鏡裡出現一個小小黑點,應該是後方有車來了,他沒有馬上點頭,而是問他:“你要做什麼?”
易自恕已經不由分說將他按下去躺平,手指觸到羅鎧的雙唇:“噓——”
羅鎧能清晰感覺到對方比自己還要高的體溫,指尖離開指腹摩擦過他嘴唇的剎那,他有種渾身戰慄的錯覺,背脊止不住泛起一股酥麻感。
他完全僵在那裡,頭腦空白,連易自恕什麼時候離開都沒發現。
兩分鐘,或者是五分鐘,對時間沒有了概念的羅警官聽到外面易自恕高聲喊他“小貓”,才如夢初醒般從木頭人的狀態下回過神。
他一下子坐起身,發現在他們車子旁邊停著一輛火紅的跑車,而那個倒黴的司機正被易自恕用槍頂著腦門雙手抱頭顫顫巍巍跪在不遠處。
“你怎麼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