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妙小姐你沒有被關起來麼?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土方登時就要打橫抱起十二,“當務之急是把這傢伙送去治療!”
“土……土方先生……”十二艱難地阻止了他的行為,“聽我,聽我說……”
“你說!”
“你……你……咿耶,你壓我頭髮了。”
“……”
另外四人齊齊石化當場。
土方呈痴傻狀,看著她鎮定自若地撩開長髮,又撣了撣衣服上的土,轉而從胸前口袋掏出倆包裝,紅色汁水染了一手。
“唉,都漏了。”
“……喂……你怎麼回事?這什麼東西啊?”
“沖田託我買的辣椒汁,說是想兌進真選組某人的蛋黃醬裡呢。”
“瑪勒戈壁的那就是我吧?!說什麼某人啊!”
土方如今徹底堅信,面前這死丫頭和總悟一樣,都是外表純良靈魂腐朽的惡人,斷不可輕信——其實他早該明白了,恨就恨自己不長記性。
正鬧著呢,就聽遠處腳步聲凌亂,原來是第二梯隊集體趕來了,銀時身上又添了幾道輕傷,想來和柳生敏木齋的較量也是旗鼓相當;九兵衛衣衫不整,估計是被神樂和丙聯手薅下來的。
總悟半邊臉都腫了起來,顯然是混戰時中了招,十二還保持著倒地不起的姿勢,仰著臉看他:“被神樂扇的?”
“哼,要說我扇那傢伙還差不多,這是柳生家丫頭偷襲的。”
“活該,誰讓你隨便侵犯少主!”東城步叉著腰針鋒相對,“少主喜歡女孩子,最討厭被男人碰到,打死你都不冤!”
“咿耶——!”十二飛身躍起瀟灑踹掉了他兩顆牙,“你得意個p啊!”
近藤撲過去拽住阿妙的手不肯放鬆:“阿妙小姐,現在雙方也算是平局了,留不留下都憑你一句話!你該不會真的想要嫁給那個女人吧?要知道我已經把你的名字寫入戶口本了啊!”
“死猩猩你能不能別搗亂!”新八和神樂揪著褲子把他扯走,拖到一邊暴打去了。
阿妙始終沉默無語。
“這時候東道主應該出來說句話吧?”銀時頗為煩惱地抓了抓頭髮,“關於你們的事情呢,老爺子也差不多都和我們介紹過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你要給阿妙幸福的想法值得表揚,但在那之前至少應該問問當事人的意見吧?”
“只有我能給阿妙想要的生活,更何況還是那句話,新八根本保護不了阿妙,他這樣的弟弟永遠只能成為阿妙的累贅。”九兵衛執拗地瞪著他,“我想要看到阿妙無憂無慮的微笑,讓她不必偽裝成堅強的樣子去獨自擔起所有重壓,這也有錯嗎?”
銀時沉聲道:“那麼我也還是原先的回答,你又瞭解新八什麼了?新八對需要守護的人和事,從來都不曾遲疑過,這些只有作為朋友的我們才有資格開口評價——而你,明明自己都處在家族成員的保護中而毫無察覺,卻一意孤行選擇用往事來捆綁所愛之人,那種如同小孩子般固執的佔有慾是阿妙想要的感情嗎?你看看她的眼淚,你覺得是自己願意面對的嗎?”
九兵衛一時無言,半晌下意識看向阿妙,卻發現阿妙也在注視著這裡。
的確,後者的眼底,沒有笑意。
記憶中,阿妙是不該露出這種憂傷神情的,從小到大,她一直都以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溫暖著身邊的每個人,遇到困難也不會退卻,擦乾眼淚彎起唇角道一句沒關係。她的堅強與包容,往往超出所有人的想像。
然而是否也正因如此,自己已在無形之中,用所謂的十年友情,讓她懷著為自己失去左眼的愧疚和枷鎖般的責任感,牽絆住了她追求幸福的腳步呢?
阿妙從沒有提起過這些,而自己也慣常不願承認。
“咿耶…小銀子一開啟說教模式就碎碎念個不停。”十二一隻腳還踩在東城步頭上不準對方起身,神色卻自然得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管怎麼說,喜歡的方式也有很多種,你想要留住妙姐未必只能強迫她嫁給你,她不會離開你的,你得相信這一點。”
“不會……離開?”
“你要清楚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妙姐,不就是那個比太陽女神笑得更美好的她麼?除了你,她放不下的還有很多人,儘管那從某些程度上講的確很辛苦,卻也是無法割捨的一部分啊。”
銀時把手用力壓在她頭頂,低聲嘟囔:“你這不也是說教麼?小鬼不要裝成富有人生經驗的樣子,會讓爸爸覺得很違和。”話音未落就被捶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