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笑意。
明明似血瞳眸,卻偏生溫柔如水。
瞳孔幽深,血意蔓延,深入眼底。
獨狼請示道:“宮主,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蒼雪不答反問:“無殤離開多長時間了?”
獨狼一怔,隨即答道:“大約一年左右。”
“血祀可是拿到了?”
輕輕柔柔的一句話,隨口一提的語氣,卻讓獨狼“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屬下有負宮主所託。”
蒼雪低下頭,長長紅髮垂落,雪白玉頸上的曼陀羅漸漸從面板深處顯露出來,墨一樣的顏色,如同吞噬了陽光的黑夜。
獨狼很清楚那藏在身體深處的罪惡之花意味著什麼——怒。
“一年的時間毫無所獲,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用本宮教了吧。”
“宮主要親自去五毒教?”獨狼有些訝然,“這等小事,不需要宮主親自出馬。”
“小事?一年時間毫無所成,你告訴本宮這是小事?”蒼雪坐回太師椅上,揮袖,九尾玄凰重新出現在獨狼面前,“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是。”
話音剛落,原本屈膝跪地的男子就已不見了蹤影,當真快如鬼魅!
不過一個轉身的功夫,落鷹閣就憑空多出了個人影。
孤鷹一襲紅衣妖嬈,就連撥出的氣息也帶著蠱惑人心的溫度。
“宮主有令,要啟程去苗疆。”
“苗疆?”孤鷹負手而立,看向獨狼的眼神滿是疑惑,“不是已經讓無殤去五毒教了麼?莫非……”孤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生生頓住就要脫口而出的話,換成了另一種說辭,“你看見了?清楚的一朵?”
獨狼點了點頭:“一點一點浮現出來的,非常清楚的一朵曼陀羅。”
孤鷹癱倒在椅子上:“完了完了,宮主生大氣了!要親命了……無殤這小子能不能靠點兒譜!他在苗疆天高皇帝遠的不怕,老孃可就在這邑連山啊!搞不好小命都沒了!不行,這次從苗疆回來我一定要好好罰他!”
獨狼提醒道:“他是我地藏閣的人。”
孤鷹眉毛一挑:“管你!有意見?!”
“……沒。”。
“不過,宮主竟然沒有別的表示? “孤鷹摸著自己尖尖的下巴,依然保持著之前癱在椅子上的狀態。
獨狼扭頭表示自己什麼也沒看見:“的確是這樣,宮主似乎並沒有想將無殤關入驚室的意思,只是要親自去一趟。”
“奇了怪了嘿!這小子命也太大了,這樣都沒讓宮主動了罰他的心思。要是真進了驚室,人不死也瘋。”孤鷹搖了搖頭,表示費解,“哎呀算了算了,這事兒費腦子,不想了。苗疆之行一切我會安排,定不會讓宮主失望。不過,此次離宮,江湖怕是不會像以前一樣了。”
獨狼笑:“是,宮主要動真格的了。我們傲絕,不可能就這麼無名下去,總是要讓那些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天道盟,也配!”說完揮手離去,留下孤鷹一人斜靠在椅子上,唇角含笑。
“天下第一?本座倒要看看,除了傲絕,誰還敢要這個名號!”孤鷹笑盈盈的,“來人!傳令下去,命火鸞、水袖各帶二十人,同地藏閣的滅魂整理裝備,三日後出發,前往苗疆五毒教!”
“是!”
雲姬子望著面前的人,眼神中三分茫然、三分悔恨、三分陰狠,還有那一分令人作嘔卻不自知的慈愛。
顫抖著張口——
“落雪……”
蒼雪抬手止住她的話:“一夜落雪,夜過燕飛,雲夫人端的是好記性。不過是不是被關得太久腦子糊塗了?本宮姓蒼,單名一個雪字。這落雪是何方神聖,竟讓雲夫人如此念念不忘?”
雲姬子一下子愣住了。
她說,她姓蒼?!
她知道了!
“你說你叫什麼?!”
“嘖嘖嘖,虧得本宮剛才還誇你記性好,剛說過的話就不記得了麼?本宮是蒼雪,不是什麼夜落雪。”
“蒼雪,蒼……”雲姬子慘淡一笑,“原來你知道了。”
“本宮不該知道麼?”蒼雪怒極反笑,俯下身子,湊到雲姬子的耳邊緩緩道:“雲夫人,我那年,四歲。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忘記自己魔君之女的身份,而去承認那個什麼該死的叫做夜落雪的名字,承認我是那個人渣的女兒?”
“真可惜,本宮什麼都記得,記得清清楚楚一絲不落,我是蒼雲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