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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宓微把手撐起來,試圖把腳縮回來,然而時楚夭根本就不給她機會,反而把梳齒順沿向上,輕輕梳著陰宓微的小腿,道:“小腿神經豐富,卻缺乏按摩,最容易導致肌肉緊張不聽使喚,怎麼樣,陰小姐,梳一梳是不是感覺血液流動暢快了很多。”
“請,讓開……”陰宓微只覺得有一陣奇異的感覺在腦海中湧動,這種湧動迫使她只想儘快離開時楚夭,類似的全身按摩她也做過,可沒有一個會像時楚夭這樣讓她產生奇怪的感覺。
時楚夭微微一笑,反而扣緊了陰宓微的腳心,陰宓微受力過猛,忍不住忽然叫出聲來。
“噓……”時楚夭做了個小聲的動作,“你聽見了嗎,盥洗室裡有水聲,有人在外面噢,你難道想要別人知道英瀾集團的總裁在內間發出含義不明的叫聲這種事嗎?”
“難道你就可以脫離干係!”陰宓微只覺得額頭沁出微微的汗,甚至連後背和手心,也開始發熱了。她使勁蹬了一下腿,掙脫了時楚夭的桎梏,然而時楚夭畢竟居高臨下,很快察覺她的企圖之後又及時捉住了她的腳踝。
“放開!”陰宓微壓低了聲音,語氣裡卻是不容質疑的威嚴。
然而這種威嚴對時楚夭根本就不起作用,時楚夭只微微一笑:“陰小姐,說好的我幫你穿絲襪,你就要遵守穿絲襪的規則,你這樣不聽話,會讓我很為難。”
☆、第18章 想逃?可笑
時楚夭輕描淡寫地微笑著,好整以暇地低語著,似有若非地輕觸著,飄渺恍惚得好像如夢似幻的海市蜃樓,陰宓微無法想象,竟然被時楚夭用最下三濫的藉口關在這個精緻典雅的裡間。
因為陰宓微身邊從未出現過時楚夭這樣的女人。
無論是與她母親同輩的社交名流,還是和她同齡的名媛,所有女性無不是端莊穩重,儀態萬千,自出生開始便被教導坐立行走時需要遵守的禮儀規範,各種繁複並不亞於古代電視劇裡的宮廷規範。即便已離開父母位於淺海半山的別墅到s市居住,並且有自己的事業,陰宓微依然保持這些大小姐的禮儀和修養。
短裙不會短過膝蓋,若是穿露肩禮服,需搭配遮蓋手臂的披肩,用餐飯時無論中餐或西餐,手肘都要與桌線呈四十五度銳角,不可傾斜,亦不可偏依,至於餐後甜點,則是絕對禁忌。
而在待人處事上,更有一套潛規則。
例如,雙方站立時需保持至少半臂距離,說話不可直視對方眼睛,如非必要,絕不可輕易觸碰對方任何身體部位。
然而,這些對陰宓微來說早已融入骨血的禮儀和教養,在時楚夭面前卻頃刻崩塌。
時楚夭總喜歡用似笑非笑地眼神看著她的眼睛,時楚夭會毫不客氣地捉住她的腳踝,時楚夭的頭髮會輕柔又酥…癢地掃到她的脖頸和手臂,時楚夭就像囂張又放肆的兵士,肆無忌憚地無視楚河漢界的自然天塹,氣勢恢宏卻又狡猾無比地鑽到專屬於她的領域,然後呢,時楚夭難道想繼續興風作浪,風拂山澗麼?
陰宓微有一萬種方法來應付想盡辦法爭奪公司控制權的董事,也有一萬種方法應酬天價出場費的尊貴又矯情的明星,更有一萬種方法說服持觀望態度的人投資她籌劃的電影。這許多人,怎樣笑,怎樣禮貌,何時該展現專業,何時該表現柔和,她熟捻於心,然而面對時楚夭,這個總是放肆地笑,放肆地翹眼角,放肆地揣測她心思的女人,陰宓微卻毫無應對之法。
於是,在時楚夭再次捉住陰宓微企圖逃開的腳踝的時候,時楚夭便在陰宓微臉上看到了那種迷惘又疑惑的眼神,當然,時楚夭刻意忽略了眼神之下可能掩藏的憤怒。
陰宓微怎麼可能會生氣呢,時楚夭不禁暗暗想著,陰宓微是教養良好的大小姐,絕對不可能對她生氣,也絕對不可能對她的行為作出過激的反應。
“陰小姐,你知道桃珊瑚小姐有多難約麼?”時楚夭重新把陰宓微的腳踝放在自己膝蓋上,仰頭微微一笑,將絲襪的頂端輕輕套在了陰宓微的腳趾上。陰宓微現在周身都有焦灼的氣息,她享受這種焦灼而未燃的過程,不可過激,亦不可膽怯,何時添薪,何時澆水,必須拿捏到位,進退自如。
陰宓微不自覺地扣住伸手的白瓷,平靜地問道:“是嗎?也許對別人很難,但是對時小姐來說,或許算不得上什麼難事呢。”
時楚夭微微一笑,低頭看著手裡的絲襪,一點一點地從陰宓微的小腿位置慢慢往上舒展開來,黑色的柔滑面料在陰宓微的腿部逐漸擴充套件成可以映襯出肌膚白皙度的黑絲,有如一張潛行於黑色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