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這種在人前親密的行為又大膽又刺激,直想蹦起來親她,給金鈴察覺到她蠢蠢欲動,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對了,那是什麼妖法,我從未見過,嚇得我差點被人砍了一刀。”
金鈴道:“我覺得……是黑薩滿的巫術。小胡兒,你怎麼說?”
銀鎖的聲音悶悶地傳上來:“不敢肯定,不過多半是的啦……這夥羯人是暗尊信徒,可能薩滿巫術以外還有暗尊的法術。”
肖大當家愣了一愣,“暗尊?暗尊是什麼?”
金鈴只得解釋道:“羯人當年西來,全族都信奉‘胡天’。”
“噢,有所耳聞。”
“‘胡天’是他們教中最大的神,象徵光明,被叫做‘明尊’。”
“那麼‘暗尊’就是明尊的對面,象徵‘黑暗’?”
金鈴點頭道:“不錯。這教派在西域十分流行,信眾越往西越多,故而羯族人信奉‘胡天’,原是平常事。”
“不錯,是這樣。可這些人我們怎麼對付?”
“方才我和她……”她指了指銀鎖,“正要殺一個人,卻給人遁走了。那人必有古怪。”
銀鎖又道:“定然是他了——藏得倒好。他撒了一把藥粉,說了幾句不知道是什麼的話,這些羯人就變得力大無窮——肖大當家,你是怎麼混進這些人裡面的,難道你就半點訊息都不知道?”
肖大當家笑道:“你這小娘子真機靈,我能混進去,全是因為我一張臉,人人都覺得我眼熟,只是想不起是誰罷了。”
金鈴心下咂舌:竟然有人有如此特異的本事。
他續道:“我本來混進去做了個馬伕,他們說話我不太懂,是以訊息少的可憐,只起和金大帥的訊息相互印證的作用。”
“大當家好膽量。”
肖大當家又笑了笑,“過獎過獎。我在那營中混著,把他們能加在吃的東西里的玩意兒都順了一點過來。”
他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個油紙包,鼓囊囊的還不小,道:“可能有的是調料,你莫怪我……我看他們往喝的水裡加一種粉末,本以為是那東西,但又想萬一羯人跟我們一樣,喜好喝茶一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就類似茶粉怎麼辦?是以我一個都沒放過。你帶回去給輞川君,我在這邊等你們的訊息。”
金鈴收下了這油紙包,道:“多謝大當家相助,金鈴定當轉交家師。只是我還有一問。”
“請說。”
銀鎖適時插嘴:“跟著我們幹什麼——”
肖大當家又笑起來,“探探你的來歷。”
她忽地坐起來,眼睛裡豆大的淚珠滾啊滾啊讓人瞧著好不心疼,眼角緋紅,微微帶著一點鼻音道:“我跟著爹媽進關做生意,給人半道里劫財賣到鄂州也就罷了,有一天又讓人從爹孃身邊抓走關在籠子裡,餓了好多天捱了好多打不說,還赤身*地叫人挑挑揀揀……好不容易遇見少主待我好,你們卻又懷疑我的來歷,疑心少主是奸細——就算我的來歷有問題,那也是打我的人罵我的人有問題,跟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金鈴聽她滿嘴跑馬地胡說八道,險些忍不住笑起來,但演戲還是要陪她演,只得將她攬回懷中,銀鎖順勢抱住她,金鈴覺得這人蹬鼻子上臉實在是太過分了,低聲喝道:“手。”
銀鎖悻悻垂下一隻手來。
肖大當家顯見對女人沒什麼辦法,連忙四下求助,但誰看見他的眼神都躲開去,連陳七寸都先明哲保身,一代當主,讓銀鎖胡攪蠻纏一番之後,站在原地左右不是,進退不得。
金鈴只覺銀鎖太過分了,把她的手按回水中,道:“她還是個小孩,大當家莫和她計較。”
銀鎖說的道理當然都對,南人劫掠北人為奴,北人劫掠南人為婢,這些人又有什麼過錯呢?
金鈴又道:“若她來歷不明,師父自然會頭一個出來要她的命。大當家既然信我師父,就不必多操心了。”
她的意思已相當明確,讓蓮花渡的人收斂一點,不要來管他們烏山的閒事。蓮花渡名滿天下,漕運幫派多有歸附,其中三教九流者多,難免就喜歡多管點江湖上的閒事。金鈴知曉他們急公好義,只不過管別人可以,管烏山則不行,管銀鎖更不行。
銀鎖心滿意足地窩在她身邊,肖大當家摸了摸鼻子,搶了人家一塊扁擔到船舷邊上坐著去了。
金鈴得了建業大亂的訊息,一時呆愣,過了一會兒便回覆正常,照例留在長安整備,吃飯睡覺。銀鎖卻能感覺出她很不對勁,但此番與之前又不同,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