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支離破碎,倒不如現在能多相處一刻,便抓緊時間在一起。
得她應允,金鈴很是高興,將她的手攥在手裡握著,趁著無人注意,便偷偷親一下。
唯有云寒一直偷偷以餘光注意著兩人動向。推演再嚴密也不如親眼所見證據確鑿,他這次算是終於見到這兩人如何相處,想來私下更要甜膩百倍,就連西行一路上都沒有這樣光明正大……不能再想了。
他迫不及待想把今日所見所聞告訴赫連,又恐赫連受不得刺激,將此事直接捅到教主那裡,抓心撓肝得不知如何是好。
翌日,金鈴獨自回到烏山,重新過起了白水般淡然無味的日子,整日裡有烏山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操心,她分身乏術,也唯有憑藉桌上一串黃金瓔珞慰藉相思之苦。
每日清晨,她都要去後山練劍。仲春已過,初夏時節裡多了一絲悶熱,劍風帶起的亦不再是雪片,而是各色叫不出名字的花瓣葉片。寒兒蓮兒不會在這時來打擾她,烏堡裡別的人也不會接近這裡,是以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是一個人痛痛快快地享受著孤獨。
她脫出那個盤根錯節的烏堡,劍影籠罩四面八方,她在這劍氣劃定的世界裡,自由自在地做那獨裁的君王,心中正覺痛快,忽有一絲外人的氣息闖了進來,劍影似是忠心的護衛,從四面八方立刻向著一點彙集過去,來人雙刀一錯,迅速揮刀,趕在金鈴之前切近劍鋒尚未彙集之處,手腕微顫,將她一劍一劍地盡數盪開去,從銅牆鐵壁般的劍影中撕開了一條通路。
金鈴忽地捏死了劍柄,劍身橫轉,卡在兩把彎刀交匯之處,硬生生憑著力氣將銀鎖來勢止住。只是銀鎖功力漸長,也將劍身幾乎逼到了她鼻尖前面。
兩人一同收了氣力,金鈴忍不住誇讚道:“瞧你武功見長,可見平日裡十分用心。”
銀鎖撅嘴道:“當然了,平日裡沒事可做……總是忍不住練練冰心凝神……”
金鈴奇道:“練冰心凝神做什麼?”
銀鎖忽地扭頭,道:“我這次是有訊息來告訴你,你聽是不聽?”
“聽,進屋說罷,日頭有些曬了。”
她領著銀鎖進屋,直接將水瓶推到她面前,銀鎖一口氣喝了個精光,道:“有些有關金大帥的訊息傳回來。”
“哦,京口出事了嗎?”
“對。上次在城中打出那麼大動靜,自然驚動了建業分壇中的人。小佟因此又去京口檢視,京口之人竟已全部被抓……”
“什麼……義兄呢?”
“金大帥被蓮花渡的人帶走了,陳七寸等人也因此上了通緝令。”
金鈴稍稍放心,道:“陳二當家等人的通緝令,收一收也能有約莫五百兩黃金了,倒是不怕……”
銀鎖反倒瞪大了眼睛,“什麼,他一個人的人頭還不如你給我的零花錢多?”
“什麼零花?”
銀鎖抿嘴道:“上次那六百兩黃金,不是你替自己攢的嫁妝嗎?”
金鈴笑了出來,摸摸她的腦袋,問道:“金大帥現如今在哪裡?”
“回了江陵,侯景打下鄂州之後,逆流而上攻打巴陵。金大帥和師父都去支援巴陵了。”
金鈴奇道:“羯兵都是北方人,在水上有什麼優勢?”
銀鎖皺眉道:“我不知為何大師伯不把這樣的訊息傳回給你……也許只是怕你擔心……”
“怎麼了?”
“攻打巴陵的人,是投降了侯景的梁軍,這群人本來就擅長水戰。可與我們在建業所見一樣,這群人往往在短兵相接時忽地爆發出巨力,極其難纏。如此數次,巴陵守軍損失慘重,只得閉門拒敵。”
“閉門拒敵,不是隻能捱打?”
銀鎖笑道:“戰場上的門門道道,沒見過當真不知。我也問過,他們只說不接舷就無事。機弩什麼的,總不成也受黑薩滿力加成吧?”
“哦……我聽說有一種艨艟大船,上面射箭不靠人力。就是鎮守巴陵的船麼?”
“自然如此,巴陵是水師重鎮,是以戰況在巴陵膠著。”
金鈴撫掌道:“自侯景八千精兵攻下臺城之後,所有梁軍都是一觸即潰,今年才漸漸扭轉戰況,想來侯景暴虐不能持久……現如今終於見到一絲希望。”
“淳于徵……你見過的,在外打探訊息時聽說廷尉獄新抓了兩個宗室。一查之下才知,當日京口舉兵之事早被人出賣,我們本來就被人算計了。”
“何人告密?”
銀鎖吃吃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