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來了,我怕我忍不住。”
“大師姐,被色鬼附體了麼!”
金鈴不置可否,“忍不住便會耽誤時間,得在蓮兒來之前出發……她上來了,快走。”
她綁緊腰帶,將鎖鏈繞在手上,把鐵劍插在背後,開啟窗子,招手要銀鎖跟上。銀鎖也已披上斗篷,蓋住背後雙刀,兩人自烏堡樓頂降下,落在烏堡之下的樹叢之中,沿著上山的斜坡離開。
大路上長年有巡丁,銀鎖一路拉著金鈴不鬆手,幹翻山越嶺的勾當都要拉在一起。也虧得金鈴的輕功早已今非昔比,否則定要被她扯斷胳膊。
饒是如此,翻出烏山地界之後,金鈴還是甩了甩手。
銀鎖嘻嘻一笑,道:“勞煩大師姐陪我胡鬧啦……”
金鈴笑著搖頭。“也不知是第幾次了。下次何時來?”
銀鎖認真地皺起眉頭,道:“我也不知道。”
金鈴道:“我該當找個人看著你,等你踏入烏山地界,我就親自看著你,免得你到處搗亂。”
銀鎖好容易認真起來的表情又被那嬉皮笑臉打破,衝著金鈴皺起鼻子,做了個鬼臉,道:“那也好,我進出烏山都有少主陪著,是少夫人的待遇。”
☆、第449章 靜水流深二
“有何不可?只是做了少夫人還到處亂跑,不免不成體統;按我們家家規;是要捆起來打屁股的。”
銀鎖又做了個鬼臉;鬆開了金鈴的手,轉身跑遠了。金鈴目送她離開,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才轉身回到烏堡。
此時已是日上三竿;蓮兒見了她;不免急道:“少主!你去哪了?!堡中都要開鍋了;”
金鈴卻皺眉道:“堡中一日無主便開鍋,還成什麼樣子?”
蓮兒不敢頂嘴,囁嚅道:“少主忘了曾約邵前輩來嗎?他已等了一會兒了。”
“現在?他來早了。我去見他。”
蓮兒跟在她身後,追著說道:“少主,昨晚我去了廚房……”
金鈴自然知道這香味是銀鎖帶來的,廚房裡當然什麼也沒有;是以問道:“廚房怎麼了?”
“廚房什麼也沒有;卻被我抓到有人在屋中煮花生下酒……今日我得查查,到底是誰在烏堡中生火。”
天乾物燥自然要小心火燭,烏堡乃以木為樑柱,以磚石為牆,隨便生火易起火災,故而冬天更需嚴查。
“嗯,冬日裡千萬小心。”
“後來我回到頂層,少主房中的燈已經熄滅了。”
“我本說過的。”
“……是……”
與南方蝗災絕收不同,烏山的糧食豐收,倉廩充實,賣糧所得銀錢換來礦石,冒著危險從長江南岸運回烏山,在這裡由工匠做成武器,武裝所有的烏山的子弟兵。
烏山業務繁多,金鈴不敢怠慢師父交代下來的事情,因此事必躬親。
向碎玉和王操琴都離開之後,金鈴才知從前向碎玉是有多麼繁忙,更佩服他能把烏山打理得井井有條,除操心烏山之事以外,向碎玉尚有空閒與王操琴下棋,還有空過問她的功課武功,在她逍遙地跑去閉關之時,還有閒心給她做一桌飯。
銀鎖三五不時地跑來一趟,每次來時都在夜裡,手上都拿著一個油紙包,包裡是剛剛烤好的羊腿,撒著各種名貴的香辛料,遠遠都能聞到一股撲鼻的香氣。
蓮兒也因此天天都似驚弓之鳥,每天都要對堡中巡丁耳提面命,好生檢查所有容易燒起來的東西,走廊上埋的水缸更是每天都要加滿水才行。
金鈴一邊覺得實在勞民傷財,對自己瞞而不報的行為深感內疚,一邊又覺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沒什麼不好。
就如向碎玉所料一樣,高洋篡國,宇文泰陳兵潼關,互相牽制,兩邊都沒有餘力來管梁國的閒事,故而他才放心離開烏山。
南方戰事不斷傳來。傳侯景手下羯兵各個驍勇善戰,千里奔襲不帶軍糧,所殺之敵戰後便當牲口的肉吃掉,以保證連續作戰。這等妖魔一樣的傳言著實擊垮了不少人,有的城全然不反抗便全部投降,而有的人戰到最後一口氣,也不願給妖魔啃上一口。餘人則人人自危,生怕這樣一群吃人的妖魔打到自己的地盤上來。
故武帝蕭衍第六子正是居鄂州而大的邵陵王,邵陵王之地乃是九省通衢,金鈴與南平王同去做使者之時親眼所見,不可謂兵不強馬不壯,然而兩兄弟相互牽制,誰也不願意因為先行進攻侯景而將自己的後背露給對方,便只能相互拖著,適逢北方有變,湘東王趁機出兵,命王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