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中。
金鈴握著她的手,輕聲問道:“方才是你給我蓋的被子?”
銀鎖笑道:“當然了,天這麼涼,像你這麼睡遲早被自己凍醒。”
金鈴低頭略略思量,問道:“為何去而復返?”
銀鎖搖搖頭,道:“你問了我也不會說的。”
金鈴嘆了口氣,想起了她好幾天之前在烏堡行兇之後對她的評價,只得道:“……既然如此,還是不說的好。”
銀鎖嘆了口氣,踢掉了靴子,手套也摘下來扔在一邊,解開腰帶脫下外袍,見金鈴愣了,便道:“怎麼?”
金鈴愣道:“你脫衣服做什麼?”
銀鎖臉一紅,道:“鳩佔鵲巢!”
金鈴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你今晚打算留在這?”
銀鎖道:“借你的地盤睡個覺,不行嗎?”
金鈴道:“怎會不行……我恨不得你來做少夫人,永遠留在這裡。”
銀鎖嗤笑一聲,道:“我困了,要借你的地盤睡覺。”
說罷便又脫了兩件衣服,面朝裡倒下去。
她本想和往常一樣,說金鈴一句“異想天開”,可今時不同往日,以往不過是說說,並不真的擔心做個少夫人是“異想天開”,如今天下大勢雲譎波詭,銀鎖無法打包票能將金鈴帶走做少夫人,這般“言靈”反而不敢出口。
金鈴淺笑著爬回床上,鑽進被子裡,冰涼的手掌首先找到她的腰,銀鎖被她凍得縮作一團,想笑又不敢出聲,只得一把抱住她,一同跌落下來。
這是兩人慣常睡覺的姿勢,銀鎖就這麼抱了金鈴一路。那時金鈴晚上一動也不敢動,怕壞了銀鎖的好夢,銀鎖也不敢亂動,怕擾了金鈴睡覺。一晚上不得動彈,自然只能找個最舒服的姿勢,免得苦了自己一晚上。金鈴蹭了兩下,便覺得此處不錯,她轉頭偷看銀鎖,銀鎖彷彿早就料到有這麼一招,環在她身前的手抬起來按住她的臉,不叫她扭頭。
“睡覺。”
金鈴握住她的手,閉上了眼睛。
可是她卻覺得銀鎖沒有睡著,便耐心地聽著,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聽到銀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她稍稍轉身,伸出手來勾住銀鎖的脖子,低聲問道:“你睡不著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說給師姐聽?”
銀鎖垂下眼瞼,醞釀了許久,又嘆了口氣,摟緊了金鈴。
金鈴輕輕拍著她,時不時親親她的臉頰,好似這樣就能安慰她一樣。
銀鎖忽然開口道:“大師姐,我……我實在不知怎麼辦……我不惱你、不惱你壞我計劃,害我功敗垂成,你做你該做的事,我做我該做的事,我若是你,我也會那麼做……”
金鈴應道:“我知道你該明白我的……”
銀鎖續道:“我只是不知如何與師父交代……師父他為了聖教幾萬信徒的福祉四處奔波,我不能再……不能再因為你,而扯師父的後腿了。我只是氣我自己,我想不到該怎麼辦,我想不到兩全其美的法子……”
金鈴費力地轉過身,摟著她的頭,按在自己懷中,輕輕摸著她的頭髮,輕聲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莫生氣……你不用再讓著我,莫要做讓自己為難的事情。”
銀鎖抬起頭來,一雙淺琉璃色的大眼睛裡氤氳著水汽,“可是,可是,你怎麼辦?你傷著了怎麼辦?”
金鈴失笑,捏捏她的鼻子,額頭抵著額頭,溫聲道:“小混蛋,我是你從小就打不過的那個大師姐,有這麼簡單就讓你傷著嗎?你儘管放馬過來,不論床上床下,都不會讓你討到半點便宜。”
“……大師姐說什麼瘋話!”
“這是道理,哪是瘋話。我從未對你留手,你若手下留情,不免吃虧。而你若有意讓著我,我才覺得你瞧我不起。”
銀鎖急道:“我哪敢瞧不起你,我只是怕你……”
金鈴笑道:“還說不是,你若真真死心塌地地信任我,豈會不知你除了陰謀詭計,別的都不是我對手?而你若想找第二個解劍池一樣的高手來傷我,只怕也不容易找吧。”
“……好,好……”
金鈴見她服軟,捧起她的臉落下一吻,輕聲道:“莫要擔心了,就讓我來操心吧。”
“我怎好要你來操心……”
“噓……我是你師姐啊,旁人只怕想求個師姐來替他操心也求不到。”
“嗯……”銀鎖摟著她的腰,心想她說的確是實話。若不是仰仗金鈴,她不但沒命去塞外,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