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將五指深深□□她的髮絲之中。
金鈴一邊寫寫畫畫,一邊問道:“總看著我幹什麼?”
銀鎖懶懶道:“我被大師姐色相所引,挪不開眼睛,想看別處而不可得。”
金鈴忍不住笑出來,“向堯臣下落不明,是不是被你們收走了?你這滿嘴口花花,當真不是和他學的嗎?”
“他敢這麼跟你說話?武功不行,膽子倒不小,讓我見到,肯定不饒他。”她看著金鈴,這話說得不免一點火氣都沒有,莫說是窮兇極惡的江湖人,連三歲小兒也嚇不倒。
金鈴聽了,自然又是一笑。
“大師姐,你笑起來真好看……”
“我又不是第一天對你笑,你怎地現在才說?”
“我到現在終於忍不住了。”
金鈴道:“陪我在這很無聊吧?給你本閒書看。”
她隨手從案頭上拿起一本書,擋住銀鎖的視線,銀鎖不情願地接過這本舊舊的小冊子,隨手翻了兩頁,忽地念到:“……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趨下也……兵之形,避實而擊虛也……”
金鈴一愣,捏著她的手腕翻過書,見那裡面分明畫著些鳥獸蟲魚,下筆淡雅,頗得其神,乃是一冊毛詩註疏,哪裡有什麼“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又見銀鎖忍不住地壞笑,方知她是故意引自己過去,不禁伸出手來。
銀鎖受她攻擊脆弱的腰部而扭來扭去,埋首在她腰腹之間悶笑不止,“大師姐信了!大師姐居然信了!”
金鈴拍著她讓她起身,“有人上來了,多半是送飯的,我去開門。”
銀鎖鬆開她,金鈴一路往外走,一路放下幔帳,銀鎖隱伏在輕紗重幔之間,不用再藏到房頂上去,此時反倒十分無聊,金鈴與蓮兒在門口說了幾句話,拎著一個食盒走進來。
屋裡有兩個人,食盒裡卻只有一條匙羹、一雙筷子。銀鎖搶走了調羹,可惜不太好使,弄得盤子裡一片狼藉。金鈴笑著打掉她的手,親自夾與她吃,兩人一人使筷子夾菜,一人使調羹送飯,配合得天衣無縫,把這一盒子飯菜瓜分得乾乾淨淨。
銀鎖擦擦嘴,道:“大師姐是不是沒吃飽?早就說把那頭鹿打來……好好不打不打。”
金鈴整平身上剛才吃飯時弄出的皺褶,淡淡道:“在上庸時我亦是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否則哪可能尚未識得便向著你。”
銀鎖偷笑著,嘴上卻唸到:“大師姐把我跟鹿相提並論,可見其心不誠……”
金鈴低聲道:“怎麼不誠?我本就孓然一身……可憶之人了了,你算一個,師父算一個,便沒有旁人了。”
“你義父義母呢?”
“此等恩情自當相報。”
“寒兒蓮兒呢?”
“烏山子弟的身家性命,是我和師父的責任。”
“……遠近親疏,你倒是分得清清楚楚……”
金鈴不置可否,只道:“那姓朱的青年來了,你迴避嗎?”
銀鎖奇道:“你要見白青,必定是有人陪著的,我怎能不迴避?”
說完她便恍然大悟:“你又叫我扮做你的侍女……”
“……少夫人。”
銀鎖被這一句少夫人捶得胸前一陣氣緊,險些就要答應了,還好關鍵時刻靈臺澄澈,“那怎麼行!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大師姐不要心存僥倖……我……”
金鈴也知此舉冒險之至,遂道:“你在後面等著。”
她直起身,把銀鎖趕到最裡間,放下與中間的書房相連通處的幔帳,起身去開了門,外面蓮兒正要敲門,不料大門忽然凹陷,嚇了她一跳,“少、少主……你怎麼忽然出來了?”
“聽到的,”金鈴指指自己的耳朵,“隨我進來。”
向碎玉喜歡在外間待著,尤其是和王操琴在外間下棋,金鈴就喜歡中間的書房,無論是會客還是調戲銀鎖,都在此處。白青沒見過她幾次,這次不知是因為房中爐火正旺,還是金鈴背過身去,他倒覺得這個小少主並沒有傳說中的森冷。
三人坐定,金鈴便開門見山,請白青核查烏山的賬冊,白青自是嚇了一跳,囁嚅道:“我初來乍到,少主竟也信得過我?”
金鈴道:“不相干的人最信得過。”
☆、第456章 靜水流深九
就連蓮兒聽了也不禁點頭,白青露出迷惑的神情;金鈴便補了一句:“且我瞧你和大家處得不怎麼樣。”
“那我要是假公濟私怎麼辦?”
“只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