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主,手指。”
戴長鋏立刻會意,手中匕首在他大拇指上擱著,不時前後磨蹭一下,那賬房想哭又不敢哭,想叫卻硬生生叫金鈴的目光逼了回來,只能哽咽,好不難受。
“我也看過這本東西了,你現下說,還來得及。”
“沒有!往來錢物都在那本子上,來了的東西,怎會不往上記?記了、記了的東西,你怎會看不見?”
金鈴嘆道:“我既然是看了,便是知道你們早早就入不敷出。我已問過旁人,你家並未借錢,亦沒有做成的黑道生意,虧成這樣,生意卻不受影響,怎麼說得過去呢?”
“我……我……”
金鈴向著戴長鋏使了個眼色,戴長鋏手中的匕首便微微使力。只聽那禿子賬房殺豬似地大叫起來,喊了半天,預想中的疼痛卻並未到來。
戴長鋏沉聲問道:“說是不說?”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問過嚴當家這麼花沒事嗎,他說沒事,便是沒事,叫我沒有錢只管問他要!”
“你當真不知他的錢從何而來?”
“當、當真!大俠饒命,別切我的手指!我就會打算盤算賬寫字,你切了我手指,我一家老小可怎麼活呀——!”
“你是何時發現其中有問題的?”
“去、去年……”
戴長鋏又微微用力,哂道:“去年一月也是去年,去年十二月也是去年,老子焉知你說的是啥時候?”
“是、是……是去年八月。”
“八月?”
“沒錯……沒錯,就是八月,我那時候去問、問當家,為何要買市中商鋪,為何要花大價錢在長安置業,他還沒交代,就上烏山去了……”
兩人齊齊出聲:“烏山?”
禿子賬房道:“不錯,上、上了烏山。嚴當家替烏山做事,在那之前總往烏山跑,說不定是……說不定是……”
“是什麼?”
“說不定是烏山的行主有求於當家,多給了當家一些錢,暗中活動,是以不叫我知道……”
金鈴看了戴長鋏一眼,不出意外地看到他眼中的疑惑。
“他活動,活動了什麼?”
“不、不知道,我只是個算賬的……”
戴長鋏說著便又把刀刃壓在了他大拇指上,微微下壓,看著便要使力了。禿子賬房又殺豬似地大喊起來:“不要切!不要切!我真的不知!真的不知!”
戴長鋏哂道:“一點也想不起來?我還是幫你回憶回憶吧。”
“他、他常往外送點禮物,送給杜氏兄弟什麼的,往來的江湖客也常常接濟……嚴當家是本城團頭,以前斷無如此豪爽……”
“八月前後,有誰來找過他?你總不會也不記得了吧?”
“我……我記得!記得!有個姓田的,來找過他好幾次!還有個姓……姓齊的,也來找過他好幾次……這兩人我從前沒聽說過來家裡……”
“田?田什麼?”
“田……田貴什麼的……”
金鈴與戴長鋏對望一眼,齊聲問道:“田鬼鮫?”
“正是!正是!”
金鈴的心整個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提了起來。
竟陵鬼鮫田七郎,正是在烏山上死於銀鎖暗殺之人。銀鎖殺人之後留下了一句“你們這些人,明明收錢的時候信誓旦旦,轉眼就想出賣我”。
向碎玉曾說這是殺雞儆猴,卻不知儆的是誰。如今來看,收了錢的是嚴當家,要儆的猴子,自然也是嚴當家。
“少……右使,如今怎生是好?”
金鈴嘆道:“我若是你,這一刀就痛痛快快地切下去。”
“這,這不太好吧……”戴長鋏並不是心狠手辣之輩,而金鈴此番下山的狠辣作風,已叫他覺得這個小少主變了許多,行事亦正亦邪,手段殘酷果決,比之向碎玉年輕之時更甚,實不知是福是禍。
作者有話要說:下個月起可能不更新了。一是工作太多,好幾個出圖時間堆在十一月末,二是肩頸越發嚴重要去治,三是胃和眼睛還沒時間去看。三個東西都要花時間,個人精力有限,先緩一個月。
這六萬字裡幾乎都沒小師妹什麼事,多謝還在追文的各位忍受到現在。雖然我手中的存文裡已經出現小師妹的身影了不過我要說的還是#之後都沒有h了#
且讓我把欠下的那些文都清一清。
☆、第436章 是非黑白三十一
說時遲;那時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