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小家子氣得很。平書梅是個酸腐詩人,還偏偏喜歡邊打架邊寫詩。這三個人自詡義氣之人,江湖上什麼事要出頭,他們都得來摻一腳。”
銀鎖點頭道:“唔,那多半是此地有什麼要出頭的事情了。那何以神神秘秘的……”
“嘿嘿,老夫就不知道了,女娃娃還是自己查吧。”
“許笑寒又是什麼人?”
“許笑寒許大俠也是一位俠義之士,老夫還比較佩服他。
傳說六七年前,會稽有個刺史,為了給朱異送禮,四處蒐羅寶玉,後來叫他打聽到有一戶人家有一塊家傳墨玉。刺史千方百計要弄到手,可惜怎麼說人家都不賣。眼見朱異大壽日近,這刺史竟然派人去偷這塊玉。不料這偷兒技術忒差,叫人發覺了,偷兒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家人殺了個精光,然後帶著玉去交了差。刺史開心得很,立刻帶著墨玉啟程上京送禮。
許笑寒知道了這事,獨騎單槍馳騁了三天三夜,孤身一人在官道上攔住刺史的隊伍,提著刺史的頭,帶回墨玉,在這一家人墳前擺酒祭拜。他也因為此事,叫朱異記恨上了。”
銀鎖聽罷笑道:“這倒是個妙人。”
她驀地想起當初同大師姐兩人在城牆上看到的那個飛渡城牆的高人,說不定就是這許笑寒。他遭朱異通緝,因此不能走城門,需得翻牆而入。
見她興趣不是很大,仇老頭又壓低聲音道:“你知道輞川君向磬嗎?”
銀鎖皺著眉頭重複道:“輞川君?向磬?什麼人?”
仇老頭頗為詫異,道:“你從長安來,居然不知道向磬嗎?他是烏山行主,傳說他愛喝胡人血……”
銀鎖撲哧一聲笑出來,道:“我記起來了,長安那一帶的蠻子,都怕他怕得要死,說他每天都要吃個胡人小孩。我往南走的時候經過東梁州,有好幾個朋友一路警告我,千萬不要被烏山行主的手下抓住,像我這種小胡兒,他是最喜歡吃的……”
“對對對,就是他。你聽說過了。”
“原來他叫向磬,碎玉是他的字嗎?”
“然也。向碎玉與許笑寒是過命的交情。這次他到京城來,說不定便是聽說了向碎玉被關進牢裡,要來密謀劫囚的。”
銀鎖驚訝道:“他一個人?皇城守衛那麼嚴,他武功很厲害嗎?”
“嘿~厲害得很,厲害得很。不過還是要比老夫差那麼一點點。”
銀鎖笑道:“仇先生,你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
仇老頭得意洋洋,捋著鬍子道:“厲害得很,厲害得很,莫說你和你大師姐同上,便是你二人的師父同上,也不是我對手。”
銀鎖眯著眼睛看著她,顯然是十分不信。
仇老頭也不和她爭辯,眯著眼睛笑道:“你不信算了,反正現下老夫也就是個窮算命的……”
銀鎖笑道:“你拿了我那麼多金子,竟然還敢自稱窮算命的?”
仇老頭搖頭道:“哎不是不是,算命的老夫還是窮得叮噹響,賣訊息的老夫,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錢的……”
“那賣訊息的仇先生,我還有一事問你……”她摸出一片金葉子,放在桌上推過去。仇老頭不露聲色,拿袖子一拂桌面,金葉子就消失不見,好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儘管問,儘管問。”
銀鎖幾乎是只蠕動嘴唇,道:“你知道大夏龍雀嗎?”
仇老頭配合她,嘴唇不動,只聞其聲:“當然知道了。鐵弗匈奴胡赫連勃勃叛秦而建立大夏,下令建造統萬城。傳說統萬城牆堅硬如鐵,工人將土蒸熟,再夯土築城。又設巡工巡查,若是發現牆面能用鐵錐子刺入一寸,便把修築那處的人處死。光是築牆,便殺了一千多個工匠。統萬城建成後,他鑄了一把大刀,上有銘文,曰‘古之利器,吳楚湛盧,大夏龍雀,名冠神都。’”
“聽說這把刀,後來輾轉流落大梁,你有什麼訊息嗎?”
“你打聽這個作甚?你使的彎刀又輕又窄,換成直刀,可耍不開了。你知道大夏龍雀多大嗎?”
“多大?”
“長三尺九寸,重四十九斤九錢,你那兩把刀都還不到二十斤,你說說,你若是換了刀,哪裡耍得動?”
銀鎖無辜地眨眨眼睛,道:“我只是問問,何時說我要耍大刀啦?”
“哦,好吧……”
銀鎖又拿出一片金葉子,道:“只要你有訊息,我便買得起。”
仇老頭又用袖子捲走金葉子,慢悠悠道:“這事我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