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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金鈴亦是搖擺不定。她丹田處內息翻騰,竟然又是內息奔竄的徵兆。今年自追擊銀鎖以來,已數次如此,思及交手的人,多半都是內力深厚之輩,所以多半受人家內力激發,便會內息不穩。她回憶與解劍池一戰,已大概知道自己的底線是多長時間,當下便已決定定要在這段時間裡,把小師妹打到心服口服為止。
是以她並沒有像去年一樣躲開去調息,而是一邊冰心凝神,一邊緊盯銀鎖,不讓她有機會逃跑。
銀鎖也並沒有打算逃跑,她早已察覺大師姐這身蠻橫的內功見到自己便有些問題,此時僵持不下,但過個把時辰總能尋到破綻。
她的修為雖然難有寸進,但要說到料敵先機,預料預判,早已是大師中的大師。她整日與陸亢龍過招,快到極致的招式都已見過,尋常招式想要傷到她,幾乎已經不可能。
只是見了大師姐,這料敵先機就有些不靈光,再加上金鈴與她武功實屬同源,都是攻那不得不守,不得不避之處,縱使她提前得知金鈴要攻何處,如何躲閃格擋,便要費一番腦筋,更不要說大師姐內功浩浩如海,硬扛不得,若非要格擋,往往需連消帶打兩三招,即使沒有被她破了中心,也被打亂了節奏。
兩人此消彼消,都不肯後退半步,翻轉騰挪之間打了個大致平手,誰也佔不到便宜。日頭高照,似已到了正午。
銀鎖的鼻尖上已滲出汗珠,一張俏臉嫣紅。金鈴卻仍然氣定神閒,一劍便要換銀鎖好幾刀。更讓銀鎖著急的是,她的靈覺又有點不靈了。
靈覺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修煉焚心訣之後,一旦運功,七情六慾盡皆離體,心中旁無所擾,恰似鏡湖明月,以眼看,以耳聞,以舌嘗,以鼻嗅,以身觸,以意觀,周遭萬物都倒影心中鏡湖,過去現在未來都呈現其中。
銀鎖並未如陸亢龍一般練到第七重,無法和他一樣“以意觀”,只能以五感獲得一個預感,縱使如此,也比常人佔了許多便宜。
而現在她心中鏡湖漣漪不斷,一切都扭曲變形,渾不是原本的模樣,已不能使她看清金鈴下一步的動作。
金鈴一劍,刺她肋下,她猛然躲開,彎刀向下橫掃,金鈴劍尖一顫,晃開了彎刀格擋,將她肩頭皮甲劃開。
幸而康旗主手藝超群,皮甲雖然損壞,卻並沒有斷裂下落,若不是再在原處劃一刀,或許還能抵擋幾次攻擊。
幾番交鋒,金鈴有威脅的幾劍,都是被銀鎖錯身躲開,兩人因而換位,此番料想也是如此,金鈴正要轉身,銀鎖卻並沒有轉到對面,而是直接跳上樹逃跑了。
金鈴追了過去。
她的輕功仍是不如逃跑小行家銀鎖,雖然追上,但仍舊是差一點點夠不著,銀鎖卻早已熟悉在各種地形上急速奔跑,漸漸與金鈴拉開一段距離。
金鈴絕知此時放虎歸山,徒留後患,須趁自己尚且鋒銳,一鼓作氣揍她趴下,是以加緊腳步。
九凝峰猶若九根手指,抓向天空,四壁都滑不留手,只有峰頂接塵落土,又落草生樹。不知幾千幾萬年,才在峰頂生成蓊鬱的樹林。
銀鎖在這層層樹冠中穿梭,敏捷得如貓兒一般,方才她的身形被樹葉擋住,尚且還可靠耳力一聽,這會兒小貓兒銷聲匿跡,若不是躡手躡腳跑遠了,那就是一定還躲在附近。
她環顧四周,樹葉沙沙而動。這山頂上的風似乎從不停止,有許多樹已被風固定,渾身枝葉都往同一個方向伸展。
銀鎖若是跑遠了,聲音混在樹葉聲裡,金鈴就只能在原地等她出來。
她忽然心念一動,退到水潭邊上,銀鎖果然喝過水,正用手把嘴角的水珠擦掉。金鈴從樹上凌空而下,劍影籠罩住了銀鎖。
銀鎖朝旁滾開,再站起之時刀已拿在手上,笑道:“大師姐真是壞死了,又不準人家喝水。”
她繞到樹後,又不見了蹤影,金鈴再度凝立。
風中似乎傳來細細的鈴鐺聲,金鈴驀地舉劍向頭頂。劍尖上立刻感到了壓力,她看都來不及看,轉身肘擊。卻擊中了銀鎖的手掌。
刀呢?
她急忙扭頭,正見另一柄彎刀斜飛過來。
銀鎖掌中使力,忽地將她推向前方。金鈴順勢往彎刀處跑去,刺出一劍。那彎刀碰到障礙,本應繞半圈接著飛,卻不知被金鈴施了什麼法術,在她劍尖上轉個不停。她劍身斜甩,那彎刀竟衝著銀鎖飛來。
銀鎖看刀飛來,也不躲閃,伸手便將彎刀一撥,繞著身體轉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