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露出一張秀麗的女人臉,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袍,正衝她點頭。
銀鎖抓住窗框翻進來,嘻嘻笑道:“大師姐可是聞到香味,才迫不及待跑出來接應我的?”
金鈴見她手中提著個食盒,訝然道:“你帶吃的給我?”
銀鎖道:“怎麼了?你吃不下了嗎?”
金鈴搖頭道:“非也。我今天睡過了飯點,正要爬起來找吃的,若是你不來,我就去上次你帶我去的那家店。”
銀鎖笑道:“省得你跑一趟啦,我替你帶來了,裡面有調羹,你快吃吧。”
金鈴接過食盒,雙眼亮了一亮,雖只一瞬,還是被銀鎖捕捉到了,她幾乎是立刻笑了起來,笑得眉眼彎彎,同平常的鬼靈精相去甚遠。金鈴心頭一暖,也笑了一笑,拉著她坐下來,又立刻鬆開了她的手。
“大師姐,手好涼。”
“一年四季都這樣。”
案臺上的油燈閃著昏暗的燈光,燈芯浸在油麵上,暗淡極了。金鈴沒去撥燈芯,直接掀開盒子,從裡面端出碗來。銀鎖道:“肯定不若剛出鍋的好吃。你若想吃了,我改天來找你,再一起去一次。”
金鈴早已開始默默扒飯,聽她這麼說,點頭說:“好,等你來。”
銀鎖抓著腳踝,靜靜地看著金鈴。
金鈴感覺到她的視線,頭也沒有抬,直接問道:“你總不能是專程來給我送飯的吧?”
銀鎖道:“唔,今晚月黑風高,又正值鄧二郎輪班,正好帶你進去見見大師伯。”
金鈴點頭道:“我也正好有事找你。”
銀鎖睜大眼睛,道:“什麼事?”
金鈴猶豫了一下,道:“回來再說。”
“唔,你先吃飽……”
金鈴吃飯動作優雅文靜,顯然是自幼家中管得嚴,只是速度奇快,不一會兒碗就見底了,她把碗刮乾淨,輕輕放回食盒裡,蓋上蓋子,丟在屋中一角,站直起來,對銀鎖道:“我更衣。”
銀鎖正發著呆,聽見“更衣”二字,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站起來往金鈴腰上伸手,伸到一半方才醒悟過來,現在金鈴說更衣,並不是要她幫忙更衣的意思。
她走到衣櫃前,脫下外袍隨手扔在地上,從衣櫃最下面壓著的棉被地下揀出銀鎖贈的夜行袍子披在身上,輪到繫腰帶時,她忽然停下來,轉身對著銀鎖。銀鎖自覺上前,拉住腰帶兩段,替她綁好。
“你們西域人綁腰帶的花樣,我從未見過。”
銀鎖道:“這是我聖教的系法。若不這樣綁,看起來未免不英挺颯爽。”
金鈴道:“我好像已經學會了。”
銀鎖抬起眼笑道:“你下次自己綁,我看看像不像,若是連我都覺得像,你也可以考慮來我教中供職,說不定可以接替影月右使之位。”
“不了,你當吧。”
銀鎖跳上窗臺,推開窗子便不見了蹤影,金鈴緊跟著也跳上去,反手扣在屋簷上,微一用力,翻上了房頂。
天黑得透徹,金鈴黑衣黑帽黑麵巾,只露出眉間一點白來,若不是銀鎖聽力遠超常人,此時已找不到她。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摸近向碎玉所在的單人牢房,銀鎖下去與鄧昭業打招呼,兩人走到門口附近,留向碎玉師徒二人在裡面說話。
向碎玉見了金鈴第一件事,便是要她伸出手來,探探她的功夫練得如何了。一探之下,便皺眉道:“你最近與人動手了?怎地有受過內傷的痕跡?”
金鈴眼都不眨一下,道:“義父義母有一子,名喚蕭留夷,乃是屯騎將軍,武功不錯,聽說我也習武,非要與我比試。”
向碎玉道:“你贏了還是輸了?”
金鈴道:“我打了一會兒,輸給他了。”
向碎玉道:“唔,輸了好。”
她當然不能說最近想到一個偏門的恢復功力的方法,是以搞成這個樣子。張口便撒了個謊,之後心下暗暗自責,這不是和小師妹顯得一樣油滑了嗎?
向碎玉又道:“現下你的功力大約已恢復了七八成,單說內功,足可小壓銀鎖一頭,只是……”
“師父請明示。”
“只是你小師妹滑頭極了,我不擔心的武功,只是擔心你上當受騙。從前你還可仗著武力,壓她一頭,現如今旗鼓相當,唉……”
金鈴拱手,想說點什麼,又發現既不能反駁,也不能附和,只好什麼都不說。
向碎玉道:“你義父義母對你好嗎?”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