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其一師父說過,他和大師伯是受太師父之命研習這篇內功心法,是以一開始就知道里面有一套厲害的內功啦。其二他們兩人共同研習,相互啟發,可比一個人想破腦袋要快得多。大師姐說是不是呀?”
金鈴笑道:“是,你說的當然對。只是他二人後來因為這一卷短短的卷子,反目成仇,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餘波持續十幾年也不停止。若是你我二人也如此,那就……那就……”
銀鎖兩手握住她的手掌,替她暖著冰涼的指尖,笑道:“不會的,你若是要和我爭,我定然讓著你。”
金鈴道:“你是師妹,自然是我讓著你。”
“你是……你是……”她本想說“你是我夫人”,又覺得難以啟齒,“是”了半天也沒有下文。金鈴奇道:“這等板上釘釘的事情你還有異議嗎?”
銀鎖不服道:“你嫁給我,我就是郡馬了,郡主何以不聽郡馬的?”
金鈴掩嘴笑道:“你想得到美。銀鎖小郡馬聽好了,尋常人與郡主結婚,稱‘尚’……我沒跟你講過嗎?”
“你……”銀鎖忽地又羞又急,“你為何會與我講這些?”
“嗯……”金鈴沉吟道,“話雖如此……我卻總覺得我是說過的。總之,意思就是郡主娶郡馬,郡馬該聽郡主的。”
銀鎖心中有鬼,總不成告訴她在夢中聽過吧?金鈴定然追問夢中夢到何事,難道老實告訴她早早就想著要與她成婚嗎?
見她不說話,金鈴抵著她的額頭,溫聲道:“小胡兒已決定讓我讓著了嗎?”
“大師姐要讓著我,我不受豈非不識抬舉?”
兩人相視而笑,斗室之中溫存繾綣,銀鎖稍稍支起上身,金鈴會意,便來吻她的嘴唇。一開始只是淺淺相碰,怎料越吻越深,到最後每動一動,都會帶出輕聲□□。驀地銀鎖推開金鈴,坐直起來,隨手抓起一本書攤在腿上,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銀鎖裝作眉頭緊鎖,盯著書上一句話苦苦思索,任逍遙翩然而至,拿起銀鎖膝頭書卷,道:“……‘河伯始旋其面目,望洋向若而嘆’……你們不是來看凝神靜氣的嗎?瞧這做什麼……啊,亢龍有一段時間抱著這本書看,你瞧都被他翻得黃了,許是與功法有關,看看也好。”
兩人心中皆驚,誰曾想銀鎖隨便一抓,便是一本莊子,隨手一翻,便是一篇《秋水》,太師叔隨口一念,便是“望洋向若而嘆”。
任逍遙似是一無所覺,在書櫃前拿了一冊書就轉身走了出去,留下兩個人僵硬地坐在原地。
半晌,銀鎖才轉頭對金鈴吐了吐舌頭,道:“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金鈴笑道:“這說明你合該叫龍若,天意如此,非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唔,方才太師叔進來,我都沒有聽到,你卻聽到了,你的靈覺修好了?”
銀鎖笑道:“是呀,我還感覺到大師姐在想壞事,是不是?”
金鈴素來老實,聽她這麼說,眉毛輕輕一挑,問道:“當真修好了?我還寧願它是壞的。”
“真想了!?大師姐真好懂。”
金鈴皺眉道:“你騙我?”
銀鎖欣然點頭,“自然是騙你的,只不過我方才正好對著一條窗縫,窗外黑影一閃而過,我心裡有鬼,就爬起來了,幸好幸好……”
金鈴眨眨眼睛,道:“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收斂一些?”
銀鎖不說話,又臥下去摟住她的腰,悶悶抗議道:“……那還有甚樂趣可言?我寧願不要來這了。再說大小太師叔,明明平日裡也是一般的做派,師姐妹親近一些有什麼不好,太師父還反覆叮囑我,要和大師姐相親相愛……我覺得我做得挺好的。”
輪到金鈴笑出聲來,“相親相愛?何時?”
“自然是還在建業之時。太師叔一臉憂愁,說起他兩個不成器的徒弟反目成仇,叫我和大師姐相親相愛,我說‘我對她還不夠好嗎’?他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想來是我平常對你很好,他也看在眼中。”
金鈴捏捏她的鼻子,評論道:“不害臊。”
銀鎖笑笑,又不說話了,躺在金鈴腿上繼續看她的“河伯望洋向若而嘆”。
谷中雖則算上她二人才統共只有六人,但大家統統很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三太師叔常常一出去寫生就是兩三天,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飯桌上。兩位太師叔也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後山的農田裡,下午則把活推給小師叔韻兒,兩人不知消失去了何方。
兩人屋中有一張舊琴,據說是陸亢龍未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