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後銀鎖一招驅夜斷仇落空,緊接著便跟了“圓月斬”,由縱變橫,順著他前進的方向切過來。
而那狼頭怪人似乎毫無畏懼,半點也不把背後尖嘯的圓月斬放在眼裡。
金鈴右手長劍此時又已揮出,她與那人換過半個身位,劍尖寒芒點點將那人喉頭眼睛都納入籠罩範圍。
狼頭怪人忽地站起身,魁偉的身軀像是一座移動的小山。他伸手拔出腰間長刀,雙手持握向著金鈴斜劈一刀。
這刀法毫無花俏,簡單平實,卻讓迎向風頭的金鈴生出一股排山倒海之感。她挽起長劍,以粘力將刀引向一邊,鐵墜再度出擊,擊向對方眼睛。
生死之爭,此人又害得銀鎖差點沒命,金鈴手下不但不留情,也沒有想著還要講道義,是以出手尤為狠辣,鐵墜長劍專指著身上軟肋,尤其是眼睛。
銀鎖見對方不閃不避,心裡卻猛地驚了一下,驀地斜刺裡伸出一柄蛇矛,剎那間已到了她面前。她咬牙變招,雙刀橫掃,刀光潑向來人,俄而一串火花爆出,雙刀和蛇矛已交換了好幾招,實打實,硬碰硬,都想在戰鬥開始之時快速結束戰鬥。
阿支祁見一擊不得手,呼哨了一聲,銀鎖又聽見周圍狼群發出低沉的呼嚕,慢慢逼近過來。她並未打算讓阿支祁呼叫幫手,因此快速轉換身形,腳下步伐一刻不停,動起來也像是狂風一般。
刀光混在風沙之中,她繞到阿支祁背後偷襲,阿支祁不得已回身格擋,順逆之勢頓時調轉,阿支祁迎著狂風,銀鎖卻藉著狂風的推力,時不時發動突襲,逼得阿支祁回身防守。
攻守之勢逆轉,銀鎖本打算趁著空暇,多殺幾隻狼,好解合圍之勢。然而那群狼沒有人催動,似乎也不願意與她為敵,見她殺過來,還向後退了幾步,讓出一個地方,好在一個安全的距離裡圍觀。
阿支祁一看大怒,正要伸手吹口哨,便被銀鎖衝上來打斷,阿支祁不得已與她纏鬥,但風沙太大,一不留神便迷了眼睛,阿支祁半閉著雙眼,那一往無前的揮擊也在狂風面前打了些折扣。銀鎖似融入風中,腳踩九宮步,鬼魅一般飄忽不定,阿支祁有力氣使不出來,虎吼連連,銀鎖捉弄他正得趣味。忽聽一聲怪異的低吼,狼群又騷動起來,齊齊向前移動。
那狼頭怪人又讓狼群對人群發動突襲,銀鎖亦出聲低鳴,警告包圍圈中的弟子。
怪人頗為不屑地哼了一聲,似是相當不把銀鎖放在眼裡,他到現在都沒想著回頭去看剛才意圖偷襲他的人,好像根本沒有打個照面的必要。
金鈴整張臉都藏在面巾之後,兜帽的前沿耷下來,遮住了她的眼睛,僅僅憑藉著尖銳的風聲,她就能看見這對手身在何處——這可真是個實力強勁的對手。
她手中長劍直指那人咽喉,卻又被同一招擋了下來。那人手套之下好像藏著什麼東西,微微凸起一塊,說不準是個厚鐵片。
忽然他張開了手掌,厚皮手套竟被他撐裂,幾道鋼製利爪帶在手指尖上,他微微弓腰,緊接著向前撲擊,和那些沙狼的姿勢一模一樣,然而速度相異,這人要快上許多,金鈴甩出手中鐵鏈,那人果真伸爪來抓。長長的爪子帶起尖銳的破空之聲,鐵鏈纏在利爪上,金鈴手中一緊,感覺到此人是想把鐵鏈也切斷。
她握緊鐵鏈,兜過半圈,見他利爪被纏,大膽從他身邊經過,帶起一股寸勁,帶得狼頭怪人重心不穩,搖搖欲墜。
金鈴抬腳踩在他側腰上,足尖灌勁,猛地邪跳出來,帶起的力道之大,打得正是一舉將他手上指套拔下來的主意。
那人竟未有別的表示,雙手緊握,把利爪插入鐵鏈的孔隙裡,十指箕張,全都緊緊繃著。
金鈴亦是使了十分的力道,足下使千斤墜,像是木樁一樣踩在沙裡,上身傾斜向後,手中長劍卻又挽了起來。那條鎖鏈在兩人手中咯咯作響,局面有一瞬間的僵持。金鈴忽地腳下鬆開,藉著那一抓之力又彈了回去,她手中長劍早已準備好,此番又化作兩條白練,分擊那人一雙招子。
不料那人又矮□子,幾乎趴在了地上,金鈴不得已臨時改了方向,但這麼一來,力道便無法集中在一點上。這怪人哼哼一笑,十指交叉在身前,從地上竄了出來。
金鈴防他暴起傷人,身在空中,只得以長劍護身,那怪人一隻爪子抓住劍尖,另一隻爪子只在近劍柄處輕輕一撥,金鈴身在空中無可借力,就這麼打著圈飛了出去。
她團起身防落地之時摔得太重,眼角餘光看見那怪人往自己這邊衝來,她連忙滾地站起,卻見那怪人並不是撲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