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一直盯著金鈴,滿心期待著她會受不得這等諱言穢語,顯露出點羞赧之色。
金鈴也確乎是臉紅了,銀鎖見她露出的方寸面板慢慢從白得幾乎透亮的顏色漸漸變成粉紅,忍不住得意起來。她只得意了一會兒,金鈴便道:“那就好,看見你,我也忍不住。”
她臉燙似有火一下撲到臉上,覺得羞恥得恨不得鑽到沙裡,羞恥之下卻還有一層得意,得意自己對金鈴有著十足的吸引力,而且並不是因為內功作祟。
想到這一層,她忽然明白了金鈴的擔憂。
大師姐也不過是怕建立在虛妄之上的亭臺樓閣,待到虛妄一旦崩塌,就隨之坍塌殆盡罷了。
“大師姐,不要擔心了,還有最多一個月,我們就能到神仙谷了,你所擔心之事,也會迎刃而解,就算神仙谷裡已經沒有那本心法,我們現在也可以試試之前你說的那個法子啊。”
金鈴眨眨眼睛,道:“你肯了?今晚便可試試。”
銀鎖急忙搖頭,“不,喊出來可怎生是好……”
金鈴莞爾一笑,道:“逗你的。此乃無法之法,總要用些穩妥的方法。”
銀鎖不敢看那雙點墨似的黑眸,撇開頭就要掙脫她的手,金鈴捏住不放,銀鎖手腕驀地一沉,轉過半圈便要掙脫出來,金鈴似早有準備,放開手向下虛抓,正碰見銀鎖收回手來,倒似自己將手腕送到她手中一般。少頃,銀鎖腕上一麻,頓時失了掙扎的力氣,回首再看金鈴,神色淡漠,全然看不出剛才算計別人的正是她。
銀鎖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馬上飛到涼州,拉著金鈴脫離駝隊,拖入深山之中肆意欺凌,叫她沒心思使壞。
一路尚算太平,不足十日,便到且末,且末城依舊繁華無比,來往的駝隊馱著各地來的商人,帶來了各地的貨物,香料的香氣從集市散出來,各種瞳色髮色的男女老少混跡其中。人聲鼎沸,幾乎溢位市集,蔓延到了街道上。
銀鎖騎在駱駝上,探出半個身子湊到金鈴旁邊,“大師姐,如何,要繼續上次的活動,去集市上逛逛嗎?”
金鈴微笑道:“別了,不是還要趕去神仙谷嗎?”
銀鎖悻悻道:“大師姐可要想清楚了,中原人,大部分終其一生都沒有來過西域,你這一回去,可能再也沒機會來了。”
金鈴溫聲道:“我跟著你,總有機會再來的,是不是?”
不論是情竇初開的少女,還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大抵都是愛聽甜言蜜語的,而金鈴眼神真摯,銀鎖眼中映著她鴉黑的眉角和點墨一般的雙眸,心裡當真和灌了蜜一樣,咬著下唇點頭道:“大師姐當真嘴甜,也不知和誰學的。”
金鈴抬起頭來,四下望了望,淡然道:“小饞貓愛吃糖,我吃多了小饞貓,自然也嘴甜了。”
銀鎖用力捏著她的手,孰料內功相差不小,不論她如何使力,金鈴都紋絲不動。她亦看了看四周,忽然抬起金鈴的手湊到嘴邊,抽掉手套,咬了一口。
她挑的是肉多之處,咬著並不怎麼疼,尖尖的虎牙壓迫肌膚,恨恨地左右摩擦,金鈴忍不住笑了,伸出另一隻手去摸她的頭。銀鎖反倒伸手去扶她,道:“大師姐當心,莫要摔下去。”
且末城是往來商路上的重鎮,也是明教一個重要的分舵,眾人未多做停留,只是換過一批貨物便繼續往張掖進發。走出綠洲,路上淨是望不到邊的黃沙,可隊尾二人,心境卻大大不同,甚至一路上手拉著手,甚少鬆開。
赫連雖然終於發現“伊都布林漢最後娶了刺客首領,在咖喇崑崙腳下建立了人間樂園伊都坎”,但三十多匹駱駝將隊伍首尾拉開十丈有餘,他看不見後面壓陣的影月,又幾乎將這件事給忘記了。
兩人如今須臾也不分離,銀鎖更是每日裡閒下來,就在金鈴耳邊嘀咕著“想睡覺想睡覺”。
她自然不是困得想睡覺,金鈴也自然她想的到底是什麼,有時她也低聲問銀鎖“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的小胡兒呢”,問完便發現銀鎖的眼角是紅的,是以她不明白的,反倒是為何銀鎖次次冒著臉紅的危險,也要佔自己的口頭便宜。
從且末出發的第一個晚上,兩人又睡在同一頂帳篷裡,狹□□仄的帳篷反而逼得她二人不得不緊緊貼在一起,銀鎖以前對這等感覺又愛又怕,愛的是不得不貼著她睡,怕的卻是一個不留神,就好像是那晚做夢起來,便對金鈴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如今這些顧慮倒是統統沒有了,就是怕動靜太大,讓周圍的人聽了去,因此縛手縛腳。
今日金鈴定要面對著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