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仇老頭道:“酒館裡悶著都要長蘑菇了,我今天出來賺錢,你看,你看。”
他把身上挎著的錢袋開啟一條縫,裡面大錢小錢堆了一堆,他顛了兩下,只聽嘩啦啦地響。
“掙得不少嘛!”
“嘿嘿,是吧,老夫算命也很掙錢的。”
銀鎖道:“唔,這便是我師父和我大師伯了。”
仇老頭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陸亢龍摸了摸鼻子,向碎玉咳嗽兩聲,一齊拱手道:“老前輩。”
仇老頭道:“這個大師伯,聽得可多啦,今日出獄了?”
向碎玉十分老實,答道:“是。”
仇老頭笑道:“今天天氣特別好,老夫本想拉小娘子一起吃酒,既然碰到你們兩個小夥,也一併請了吧!走……”
銀鎖已然偷偷拔刀,孰料陸亢龍和向碎玉一齊推辭道:“不不不不,我們正要去吃飯,老前輩今日既然見了,便是有緣,賞臉同我們一起吧!”
仇老頭假意推辭了一下,拗不過陸亢龍定要請客,遂將他拉了過來。他走在銀鎖旁邊,樂道:“你師父很熱情麼。”
銀鎖當陸亢龍見了仇老頭很厲害,有心拉攏,便道:“是啊,師父仗義疏財,朋友遍天下,他很喜歡請人吃飯,他說落難的時候,你請過的人便會來請你。”
仇老頭呵呵直笑,陸亢龍和向碎玉如坐針氈,陸亢龍假借替他整理腿上的毯子,低下頭,動動嘴皮子,含糊道:“大師兄,他幹什麼對銀鎖這麼好?”
向碎玉微微側頭,在他耳邊動動嘴皮子,也含糊道:“隔代親,我爺爺也很喜歡我。”
“哦……”
“我忘了你沒有爺爺。”
陸亢龍眯起眼睛,道:“我有爺爺,死得早罷了。”
幾人行至一家酒樓前,陸亢龍忽然站住,低頭拱手道:“仇前輩,請。”
仇老頭也未客氣,當先走了進去,徑自走到樓上。
陸亢龍和向碎玉眼睜睜看著他上了樓,齊聲嘆了口氣。
陸亢龍俯□的,道:“大師兄,抓穩了。”
向碎玉點點頭,陸亢龍將他連人帶車一起扛了起來,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銀鎖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仇老頭分明是找茬,師父竟然完全不反抗?自古只有陸亢龍欺壓別人,還從來沒見他對人這麼隨和過。難道仇老頭當真深不可測,師父自知和大師伯聯手也不是對手?
仇老頭像是個小頑童,這坐一坐不合意,那坐一坐不合意,挑三揀四才選中一個雅間坐進去。這兩人竟然還十分恭順,等仇老頭挑好,才跟著他走進去落座,銀鎖跟在兩人身後,時不時掐一下大腿,好確認不是在做夢。
跑堂的小二進來看茶擺碗,隨後被向碎玉叫走點菜。他一口氣點了七個菜,才問:“大家覺得夠是不夠?”
陸亢龍道:“魚。”
向碎玉隨即介面道:“要鱖魚。”
兩人一起扭頭看著小二哥,道:“茶撤了,換些酒來。”
銀鎖眨眨眼睛,問道:“為什麼不要茶?”
向碎玉道:“吃鱖魚忌喝茶,否則難免嘴裡太苦,嘗不出魚的鮮味來,酒香則不同,酒能提鮮味,是以有醉魚,卻沒有茶魚。”
銀鎖笑道:“大師姐總說大師伯做的飯好吃,看來果真是行家裡手。”
向碎玉照單全收,反問道:“你大師姐呢?”
銀鎖搖頭道:“我前兩天見到她,她還好好的。”
心中卻嘀咕:莫非大師姐真的沉到河底,餵了魚蝦?可我明明見她被人撈起來,才往船上爬的,又莫不是起來之後,覺得捉我不到,竟爾氣得傷口崩裂而死?呸呸呸,大師姐木頭疙瘩,喜怒哀樂都缺一兩樣,怎會做這等既生瑜何生亮的事情來?就讓我去看她一眼,也好和大師伯交代一聲。
菜依次上來,陸亢龍舉杯笑道:“今天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日子,陸亢龍敬大家。”
大家都很敷衍,喝過之後,便迫不及待開始吃飯。其中向碎玉乃是餓牢裡放出來的,雖然吃相文雅,只是面前飯碗最大,米飯堆成小山,快速地消失。
陸亢龍見他吃完,順手便接過他的碗來,盛滿了還給他。向碎玉瞟了他一眼,把他的碟子端過來,拿起刀,仔仔細細把魚切了,又放回他桌上。
銀鎖只覺得氣氛不對,可惜閱歷太淺,看不出到底何處不對,一頓飯吃得好生無聊。
她想找仇老頭玩,那老頭卻沉浸在美酒鮮魚之中,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