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農婦帶著她二人穿過一條不長的隧道,到了對面另一間院子裡,安頓兩人住下,便躬身離開。
金鈴道:“我聽聞風沙帶來的塵土,在此地降下,成層層黃土壩子。人家或依山而建,或掘土為坑,原來竟是這樣?”
銀鎖笑道:“嗯!可惜此地土多草少,水中泥沙甚多,打來的水,得沉澱一兩天才能用,因此水稀少得很。”
金鈴輕聲問道:“我們就這樣用掉他們的水,是不是太奢侈了?”
銀鎖道:“這水本來就是為我準備的,計劃裡有三個人會到這裡,但小趙死啦,剩下一個被我派回去報信了,他們還賺了一人份的水呢。快進屋吧。”她見那兩個房間是放在一處的,不由分說先將金鈴推進屋裡。
兩人進了同一間房,房中炭火燒得正暖。銀鎖拔出匕首,撥開夜明珠,四下打量一番,道:“還挺乾淨的,大師姐快睡下吧,等會水燒好了,我叫你起來洗澡。”
金鈴拉住她,問道:“你呢?”
銀鎖坐在床邊,不由分說地將她身上衣服扒了,道:“我還有事要辦,你不許起來跟著我,這是我聖教機密,你若偷看,不給你錢。”
金鈴哭笑不得,道:“你將我按在床上脫了衣服,現在才說不給我錢?”
銀鎖頓了一頓,眯著眼睛威脅道:“……大師姐,再胡言亂語,把你剩下的衣服也扒了。”
金鈴笑著推她,道:“你快去忙,早點睡。”
銀鎖因而出門,走回前院,那農夫走出來,躬身道:“閣下還有何吩咐?”
銀鎖道:“哦,沒事,我出來轉轉。你是哪個旗的?”
“屬下是巨木旗掌旗使呼延隆。”
銀鎖點點頭,忽而出手,手中雖無彎刀,但掌上刀氣暴漲,一式圓月斬向那人襲去,那人眼睛陡然瞪圓,腳踩九宮步,忽地到了銀鎖身後,銀鎖半路收起刀氣,翻身躍起,又反到了那人身後,扣住了他的頸椎。
那人沉聲道:“閣下這是何意?屬下做錯了什麼?”
銀鎖收手站好,笑道:“你可莫怪我,我們許昌的分舵被人偷襲,我差點在許昌給人幹掉,因此試試你是不是自己人。”
這呼延隆鬆了口氣,道:“怪不得輝日右使特別傳信,叫我等隨時準備接應閣下,前面所有的分舵,卻都沒有訊息傳過來。閣下一路,可有損傷?”
銀鎖奇道:“沒有,怎麼這麼問?我不是好好的?”
呼延隆面色一變,道:“這可壞了。”
銀鎖道:“怎麼?”
呼延隆道:“與閣下一同前來那位,我見她衣服與閣下制式全然相同,還道她搶了閣下的衣服,挾持閣下……”
銀鎖一驚,道:“你們下毒?!”
她連忙往裡間跑去,一隻手還拽著呼延隆,一邊敲門一邊喚道:“師姐?師姐?”
裡間居然毫無回應,她一腳踢開門,衝到金鈴床邊,脫下手套,探到金鈴頸邊血脈處,發現她還有心跳,鬆了口氣。
她把呼延隆提到面前,眯眼道:“你們把她怎麼了?”
呼延隆道:“沒事沒事……就是被蠍子咬了……”
“蠍子?!你知道她是誰?你居然用蠍子?!快救她!”她此時心中自責非常,直怪這武功靈覺為何在這等關鍵時刻不靈光,否則以她的靈覺,蠍子這等毒蟲定然是進屋就能發現的。
呼延隆求饒道:“影月右使!饒命饒命!她沒事……蠍子是我養的,我以為她挾持閣下,因此叫人在她床上丟了一隻蠍子。這一隻被我從小喂麻藥,被它咬過的人會昏迷不醒,並不是中毒……不信閣下可看看她的傷口。”
銀鎖聽罷,鬆開手放了呼延隆,叫他轉過身去,自己掀開金鈴的被子,以夜明珠照亮,見她腳背上果然有一小小的針孔。針孔微微發紅,並不似尋常蠍子蟄後會使面板紫黑腫脹。
她蓋上被子,又覺得金鈴會冷,便將衣服也蓋在她身上。對呼延隆道:“是我考慮不周。這是我的朋友,我在許昌遇險,她救了我。為掩人耳目,我把我的衣服給她了。不錯,你做的不錯,是我不對,我給你賠不是啦。”
呼延隆單膝跪地,道:“屬下不敢,若是沒事,我……我先出去了……”
銀鎖道:“哎,你等等,她多久才會醒?對武功有沒有影響?”
呼延隆道:“這個……看來得睡一晚……寅時一定能醒!”
銀鎖重重嘆了口氣,道:“不行,還得罰你。”
呼延隆本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