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一樣集體抗議;說什麼也不肯往前走,往路邊一站;低頭狂吃一氣。
金鈴忽道:“我一路上一直在想……”
她停了一下,銀鎖沒來由地緊張起來,總是怕她提出什麼難以面對的問題;讓兩人這脆弱的聯盟崩裂。
卻只聽金鈴續道:“統萬城的寶藏;你們既然已經有了地圖,為何不直接下到地宮之中尋找,還要費盡心機;九死一生帶來大夏龍雀不可?”
銀鎖笑道:“大師姐真的想知道?”
金鈴道:“不好奇是假的,只是你若不願意說;我也不強求。”
銀鎖撅起嘴巴,道:“你若湊過來,我就偷偷說給你一個人聽。”
金鈴好奇心作祟,躍起坐到她背後,伸出耳朵,道:“你說吧。”
銀鎖十二萬分的驚喜,微微往後,靠在金鈴身上,耳語道:“地宮在哪,沒人知道,大夏龍雀是地宮鑰匙,只有特定的時間裡才能開啟地宮入口。”
金鈴皺眉道:“如此神奇?我卻猜不到是怎樣的法門……”
銀鎖嘻嘻笑道:“我知道便可。大師姐莫要怪我,我怕你殺了我獨吞龍雀,是以話說一半,等時日到了,你自然知道龍雀是做什麼的。”
金鈴把手伸到她面前去揪她的鼻子,“你想多了,師姐我從小不幹重活。”
銀鎖奇道:“殺我難道是重活?”
金鈴道:“你明教左使也到了此處對不對?”
銀鎖又道:“你怎麼知道?”
金鈴道:“縱然聽不懂你們講的話,‘左使’二字還是能聽出來。”
“嘖……”
“你說要沿著絲路往西,教中又來了許多教眾,想必東西很多,我一個人搬不動,吃力不討好,自然需要你這個一呼百應的小少主。”
“大師姐不也是少主?”
金鈴微微一笑,道:“我這個少主目下是光桿一個,平常差遣慣了的手下一個也不在,算什麼少主?”
“還有我呀。”
金鈴心中一震,又想起渡河時她喚的那一聲少主來。只是銀鎖表情輕鬆,更像是隨口說說。
“大師姐怎麼了?嫌棄我嗎?我可比寒兒蓮兒白胖子戴長鋏幾個人加起來還厲害,一個人就能耍得你們團團轉。”
金鈴忍不住摸摸她的頭,道:“是,你最厲害。”
銀鎖臉紅著憋不出一句話來,忽道:“……好臭。”
“是你的馬。”
銀鎖立刻回嘴:“你的馬!”
金鈴指著身後道:“你看是誰的馬?”
銀鎖拍了拍馬脖子,笑罵道:“畜生,吃飽了還不快乾活!”
那馬聽慣人言,聽銀鎖罵它,撒開四蹄小跑起來,另一匹馬見同伴丟下它,扔下啃了一半的草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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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荀等人眼睜睜看著她們兩人強行渡河,鄧昭業奮不顧身下河去追,卻在對方詭譎的身法和武功之下一招落敗。鄧昭業落水之後被馬救上岸,蕭荀趕過去,連忙脫了自己的衣服給他穿。
“鄧二郎,你沒事吧?”
此時已近深冬,鄧昭業凍得嘴唇都白了,他裹著蕭荀的外衣,道:“沒事,就是太冷了。他們呢?”
蕭荀道:“獨孤壽成派人去附近搜尋村落了,他往我們這邊來了,應是怕我跑了……”
“那就好,那就好……”
這時馬蹄聲從後面傳來,兩人探頭望去,只見一匹駿馬之上,坐著一個圓胖的身影。這身影見他們扭頭,揮手招呼道:“金大帥——!”
他的馬在鄧昭業面前停下,好好嘲諷一番:“老鄧啊老鄧,平常見你老成持重,沒想到關鍵時刻和少年人也不遑多讓。你竟然跳出去,哈哈哈哈哈你竟然跳出去……那,拿著。”
他衝著鄧昭業丟了個小小的布袋,鄧昭業接過去,邊開啟邊問:“這是什麼?”
“你自己看看。”元大師跳下馬,從自己的隨身行李裡翻出一件衣服,丟給他,“穿著吧,赤身*,成什麼樣?哎呀呀,金大帥,別愣著呀,快去生火。”
蕭荀瞅了他一眼,元大師頂了回去,道:“白天我要休息眼睛,免得晚上看不到,勞煩金大帥了,請。”
蕭荀哼了一聲,爬上半山腰,從兩山之間一處填塞著石頭的谷口翻過去找尋引火的東西。
“薑糖?你帶這玩意兒幹什麼?”
元大師沾沾自喜,道:“那是,快吃,你有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