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宇文身上……幸好宇文不說。
“你不如直接說給他們,猜來猜去,徒生猜忌。”
銀鎖笑道:“傻師姐,倘若讓人知道上庸城中小龍王就是影月右使,相干的人各個都能猜到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金鈴奇道:“為什麼?”
“宇文阿七自是不必說了,因為你這個負心人,三番兩次要找你算賬,你總還記得。我們在路上簡直太不害臊啦,我想起來都覺得有點沒臉見輝日……是以若不是他從旁遮掩,師父早已打斷了我的狗腿。阿曼雲寒和輝日是一夥的,一人知曉,三人共享。不要不要,我面子裡子都該沒有了。”
金鈴正色安慰道:“他們叫我一聲‘少夫人’,你的面子裡子就都該回來了。”
銀鎖的臉反而刷地一下全紅了,她錘了一下金鈴,道:“你若是再捉弄我,我就不給你看好東西了。”
金鈴奇道:“不是你先提出讓他們叫我少夫人的嗎?”
銀鎖恨道:“快起床!”
金鈴笑了笑,懶懶地爬起來。
兩人洗漱完畢,穿戴一番,銀鎖替金鈴將頭髮梳成幾股繞在頸中,又帶上兜帽,才道:“走吧,帶你看好東西。”
她拉著金鈴,從岔路里回到中間那條磚拱小巷子裡,往前走了一段,又走進另一條岔路,敲了敲門,清了清嗓子,道:“是我。”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箇中年婦人開的門,門裡有光,門外漆黑,揹著光讓她也看不清這是誰。但從銀鎖之前種種表現來判斷……她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微微抬頭,從兜帽裡露出半張臉來,那婦人果真看見了她,顫聲道:“……金鈴?!”
金鈴鬆了口氣,點點頭,道:“娘,是我。”
這婦人正是南平王妃,遭逢劇變還能好好看見女兒,心中頗為激動,撲在金鈴身上連道七個“好”,最後低聲啜泣起來。金鈴不敢妄動,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娘,我三師叔將你還受困此地的訊息傳回烏山,我便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來了。他們本說你生死不明,誰知道你竟然在此處……娘,你怎麼會在這的?”
南平王妃笑了一下,道:“被人抓回來的。”
金鈴轉頭看銀鎖,銀鎖掩嘴笑道:“差不多。怎麼樣?我給你看的是不是好東西?”
金鈴點點頭,笑道:“是,你給的哪一次不是好東西?咦,對了,阿七說駱公也在……你見過他嗎?”
銀鎖道:“自然是見過的,只不過他是壯丁,已經出去找口糧了。”
“城中這麼危險……”
“照啊,”銀鎖點頭道,“正是因為城中危險,婦孺都在地底,壯勞力出去掙口糧,順便打探情報,總不能在家閒著等死吧?哎呀,煩心事日後慢慢說,你先和你娘敘舊吧。”
南平王妃拉住銀鎖,問道:“你就是金鈴常掛嘴邊的小師妹吧?果真甜得很。之前還不肯承認……”
銀鎖臉紅了,對金鈴道:“幹什麼將我常掛嘴邊?我有什麼壞話值得你念叨?”
金鈴正色回答:“我哪會說你壞話?”
王妃猶疑地問道:“金鈴……我們,我們還要一直在這裡待著嗎?”
金鈴愣了一下,道:“我初來乍到,本以為還要找好久,沒料到娘已在此處候著我……我還沒準備計劃離開的事情。”
銀鎖撲哧一笑,道:“大師姐也會做這等冒險的事情?你沒想好怎麼離開,就敢進戰場腹地?”
金鈴道:“此處有你,有許多事我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銀鎖湊近過來,盯著金鈴淡漠的面容看了許久,笑道:“大師姐賴皮,這會兒想起我了?”
金鈴淡淡道:“我時時刻刻念著你的恩情,一點也不敢忘。”
銀鎖反到臉紅了,道:“大師姐沒正經,你陪你娘敘舊吧,我出去探查一下。”
金鈴見她要走,一把抓住她,兩人四目相對,銀鎖等了半天也不見金鈴說話,又有南平王妃在側不明就裡地看著她們,急得臉又紅了,道:“大師姐,做什麼拉著我?”
金鈴搖搖頭,道:“你小心,多小心。我在這等你回來。”
銀鎖眯著眼睛盯著她,忽爾笑了出來,道:“放心,我才不像你。”
金鈴這回明白銀鎖在往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會時不時地將前幾天的事情拿出來擠兌她,只得笑了笑,道:“早些回來。”
銀鎖揮揮手,再不往回看,消失在密道前方。金鈴豎起耳朵聽了聽,似乎是聽見機括微響,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