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單純,但霍重錦卻仍舊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蔣悅吃了遲來的晚餐,穿著乾淨的浴袍,很快便昏昏欲睡地半躺在床上,霍重錦開了電視,靠在床頭,心不在焉地望著螢幕上的新聞。身旁的人不知不覺睡著了,像是怕冷一樣蜷縮在他身邊,霍重錦伸手替對方拉高棉被,同時嘆了口氣。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彼此之間的關係該怎麼形容,他們結婚之後住在一起,但一切跟之前同居時並無不同,除了蔣悅搬到主臥房之外,事情看似跟過去一樣,而蔣悅與他愈發熟稔,就像被養熟的野貓一樣,頻繁地出現在他的生活之中。
他們兩人之間沒什麼默契,但卻不約而同地不再談起蔣悅當時的求婚,霍重錦有時也會感到困惑,對方是出於什麼理由選擇與他一起生活,但他到現在一次都不曾問過,也不想知道答案。他時常覺得這場婚姻就像一棟不穩固的房子,剝離看似光鮮的裝潢後,底下的建築結構拙劣,不過是徒具其型,顯然無法長久支撐下去,距離崩壞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霍重錦想過該由自己主動打破這種粉飾太平的氛圍,但瞧見蔣悅的笑容時,他卻又感到詞窮,一個字也說不出口。現在看來,或許離那一天已經不遠了。霍重錦想起不久前在電梯裡見到的那個人,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一如他的預感,這果然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大概是結婚紀念日過去不久後的某一天,霍重錦下班後將車子開到大學校門口不遠處停下,正在等待蔣悅下課時,過了不久,就見到蔣悅從圖書館裡走了出來,身旁還有另一個人,他多看了幾眼,才確認那不是錢士崢,而是沈惟。
即使只聽蔣悅說過幾次,霍重錦依舊牢牢地記住了這個名字,蔣悅朝對方笑了起來,不知道又說了什麼,才揮了揮手,算是道別,接著便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