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吃拉麵?」
「不要,沒興趣。」蔣悅誠實地答道。現在的天氣一點也稱不上涼爽,面對熱騰騰的湯汁與麵條,他實在生不出一絲食慾。
「是嗎。」錢士崢不以為意,「但是沉惟也會去。」
蔣悅一僵,回過頭來,「什麼?」
「那間拉麵店是新開的,班上男生打算一起去光顧。」錢士崢輕描淡寫地道,「不過既然你沒興趣,我就自己跟他們去了。」
蔣悅連忙抓住對方的袖子,「等等!」
「怎麼了?」錢士崢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我……」他有點窘迫,但還是鎮定道:「我也要去。」
十分鐘後,他們一行人走出校門口,蔣悅與錢士崢走在最後面,而沉惟就在他前方不遠處與人交談,時不時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他看得有點走神,與其他同學對話也顯得反應遲鈍,好在錢士崢適時地接過話頭,才沒有讓旁人發現他的心不在焉。
抵達拉麵店後,因為時間還早,店裡沒什麼人,他們被領到角落的位置,蔣悅在錢士崢身旁坐下來,而另外一側的位置也有人坐下。蔣悅抬起頭,正想說話時,登時一愣。
在他身旁坐下的,居然是沉惟。
「他們那邊位置不夠,所以我過來你們這桌。」沉惟朝他笑了笑,「你不介意吧?」
蔣悅連忙搖了搖頭,想說些什麼,但卻緊張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錢士崢大抵是發現了他的困境,自然而然地接過了話柄,替他解圍,「我聽說你在寒假的時候跟校花開始交往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沉惟笑了起來。
蔣悅一僵,正感到難以置信時,便聽沉惟道:「我們才交往一週就分手了。」
「為什麼?」他下意識地問道,問完了才意識到自己或許不該問得這麼直接。
沉惟仍是平常那副帶笑的神色,只不過語氣彷佛有些興致缺缺,「她的個性有點驕縱,我也不喜歡低聲下氣地討好她,所以幾天內就分手了。反正彼此都覺得不合適,繼續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
「是嗎……」他愣愣道,懸在心上的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隨著拉麵與額外加點的小菜一一上桌,這個話題便臨時中斷。蔣悅心不在焉地吃著拉麵,夾起日式炸雞時,一不小心沒夾穩,炸雞直直落到湯碗中,不少湯汁濺了起來,災情沒有殃及他自己,而是落到了沉惟的制服外套袖口處。他心中慌亂,連忙抽了紙巾替對方擦拭。
「抱歉……」蔣悅連忙道,「我不是故意的。」
沉惟的神情倒是不以為意,「沒關係,你不用在意。」說著,便握住蔣悅的手,蔣悅一呆,那隻手輕巧地將他的手拉開,隨即把被湯漬濺到的制服外套脫了下來。蔣悅愣愣地望著對方,心思還停留在對方短暫碰觸後留下的些許溫度,便聽沉惟道:「你怎麼了?」
蔣悅搖了搖頭,渾身緊繃起來,竭力鎮定道:「沒什麼。」他頓了頓,忽然意識到什麼,連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他步伐匆匆地離席,在詢問服務生後踏進洗手間,順手鎖上了門,幾乎有點欲哭無淚。
明明只是被碰了一下手而已,不是牽手,碰到的時間甚至也沒有超過三秒鐘,然而自己的下半身卻因為簡單的碰觸而有了反應,這未免太過弔詭。雖說一般的高中男生都會輕易地受到撩撥而產生衝動,但要是不小心在喜歡的物件面前暴露這種姿態,除了難堪到極點之外,完全沒有別的詞語可以形容。
半晌後,外頭的人敲了敲門,「喂,你好了沒?」
那是錢士崢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對方的聲音,蔣悅稍稍鬆了口氣。
他忽然意識到錢士崢已經明白他為什麼匆匆踏入洗手間,於是略微尷尬地回答了問題:「還沒。」
「你別在洗手間待太久,要不然他們會起疑的。」錢士崢語氣平常。
「嗯。」蔣悅應了一聲,又過了一兩分鐘,確認自己的生理反應已經消退過後,才有點侷促地開啟了洗手間的門。錢士崢站在門外,以審視的目光望著他。
「你真是血氣方剛。」錢士崢故作無奈地嘆息,「還是快點交個男朋友吧。」
「別說了。」蔣悅有點不自在地道。
那天中午的聚餐實際上是相當成功的,從頭到尾,沉惟都坐在他身邊,兩人聊著寒假時發生的事情,沉惟似乎去了日本一趟,學會了滑雪。儘管對方說的不過是一些旅途中的瑣事或軼聞,蔣悅依舊聽得津津有味;到了最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