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羅賓說話還挺算數。
我是被傷口疼醒的,右手裹著厚厚的紗布,稍微動一動就疼得撕心裂肺,存在感極強。臉很燙,頭很暈,我想我在發燒。
人在困境中就會顯得堅強一些。我舉著右手,用左手和腰腹的力量支撐著自己從床上坐起來,喘著粗氣等眼前的雪花消退。我看到庫洛洛躺在我旁邊,再往那邊是坐在床沿的飛坦。
庫洛洛閉著眼睛,上身沒穿衣服,胸前的鞭傷已經基本上收口結痂了,敷著白色的藥粉。我艱難地湊近,看他臉色還好,就是還缺點血色,但即非通紅也非慘白,我就知足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有點涼,但也可能是我的手太燙了。
“飛……?”我想跟飛坦問問情況,開口才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來,嗓子像被玻璃碴子完全堵死了,一拉扯就生生的疼,只能發出粗糲的氣音。我暗叫糟糕,要是嗓子壞了,我的言靈怎麼辦?
挪啊挪地下了床,我腿一軟,先嚇出一身冷汗。在床角看到一個裝著水和食物的托盤,也不知是第幾頓飯了。清水入喉才發現自己渴的厲害,我捧著寶貝似的喝了個一滴不剩。這回再清清嗓子,雖然還是又沙又疼,但好歹能出聲了——革命的本錢保住了。
“嗯咳,飛坦,從我們被帶走到現在,過了多久?”我吭吭哧哧地單手爬上床,在庫洛洛腳邊的床沿上坐下,問坐在我身旁不遠處的飛坦。
飛坦用他很有特色的低沉聲音說道:“三天。庫洛洛比你早半天回來,已經醒過兩回了。”
“謝謝。”我省著嗓子低聲道。之前一直處在密閉的空間裡,把我的時間概念全打亂了。掰著指頭數一數,我昏迷了大概一天多的時間。低頭看看被包得豬蹄一樣的右手,作為一個將要派上大用場的珍稀物種,我覺得自己混的也太慘了點。
不過算了,情勢比人強,總有翻盤的一天。
正想著,我覺得身邊的人微微一動,回頭一看,庫洛洛漆黑的大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正直勾勾地看著我。他身上傷得厲害,大概是動彈不得的,但眼神倒是很清醒,和往常一樣的冷靜幽深。
一接觸到庫洛洛沉靜的目光,我還來不及說話,眼圈先紅了。大顆的淚水迅速聚集,在眼眶裡滾了兩滾,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我感到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酸楚和委屈,就像個在外面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