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阿碧……公子……”
慕容復眉頭一皺,隨手擱下毛筆推門走了出去。方踏入庭院,便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撲入他的懷中,泣不成聲地哭喊:“公子,阿碧……公子……”那是年幼的阿朱,只數個時辰不見她已額頭青腫滿面淚痕,瞧起來可憐至極。在她的身後,有兩個小廝先後從陰影處追了過來,見到慕容復出現,兩人同時跪倒在地。
慕容復並不理會那兩人,只下意識地伸手攬住阿朱,安撫地拍拍她的後背,手掌之下阿朱幼小的身體正簌簌發抖。見此情形,慕容復再沒有費心多問阿朱究竟發生何事,而是牽著她的手向她跑來的方向大步行去,那裡正是下人的住所。
兩人穿過迴廊,尚未靠近房屋,便有一個高亢的女音傳了過來,正汙言穢語地不停咒罵。
“殺千刀的小賤婦、黑心肝的白眼狼……”那是桂媽媽的聲音。晃動的燈籠下,只見阿碧被另一名身強力壯的小廝反剪著手臂動彈不得,而正立在她身前的桂媽媽則捲起了衣袖,手持一柄兩指寬的戒尺一下接一下地往她的面頰上抽。大燕國雖說早已煙消雲散,慕容家卻仍舊保留著不少故舊規矩,比如申敕懲戒用的是戒尺、是木杖,這顯然比親自動手更合禮。
聽到那惡毒的咒罵見到那可怖的場景,阿朱已渾身發抖,忍不住將未曾被慕容復握住的左手也攀住了慕容復的手腕,好似一個溺水之人攀住了救命稻草般無助低泣:“公子爺……公子……”
一個年方五歲的幼童如何捱得住這樣的重打?慕容復看不過眼,即刻大喝一聲:“住手!”快步衝上前,緊扣住桂媽媽將要落下的右臂將她整個人都推了出去。隨即,他又回頭掃了一眼阿碧身後的小廝,小廝一觸到慕容復森冷的眼神便是渾身震顫,趕忙放開阿碧“噗咚”一聲跪倒在地,結結巴巴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