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那這件事情就交給叔時去做,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即可。”是什麼人竟能讓他的小兒子如此上心?駱武十分好奇。
“是,爹。”
“爺。”花廳外席地而坐曬太陽的男人,是駱叔時手下七星干將中的天璇,平日裡跟著駱叔時,是駱叔時的護衛兼隨從,見駱叔時自花廳走出,趕忙起立站好,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爺”。
“江南南家,讓天璣去查。”天璣是七星干將中負責收集情報的。
“是,爺。”江南南家?不是查過好多次了嗎?怎麼還查?
“恭喜三弟即將成為駱家的開疆功臣啊。”駱仲凡的聲音中不乏幸災樂禍的意味。不管駱叔時是因為什麼毛遂自薦,也不管爹是為何答應了,事成定局,只要他跟哥哥稍微努力一下,駱家的家主之位就必定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多謝。”駱叔時腳步不停,大步離開了駱家大宅。駱家三子都有各自的房產,尤其駱叔時,除非必要,不然絕不會住在駱家大宅,除了兩個把他當成假想敵的哥哥,他家老爹也是挺煩人的。
“爺,開疆……是什麼意思?”馬車上,天璇一邊趕著馬車一邊求解惑。
“買下南家,開釀酒作坊。”駱叔時簡要回答了天樞的問題,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什麼問題。
“哦,明白了。”天璇點點頭,同樣不覺得駱叔時的決定有什麼問題,他與駱叔時一樣不擔心他們的“江山”安危。
江山穩不穩,靠得可不是君主坐鎮,而是眾臣的忠心,顯然,駱叔時和天璇對於他們一手建立起來的船隊信心百倍,何況船隊裡還有玉衡和開陽在,有什麼好擔心的?
第2章 南家青簫
五月,燦爛的陽光一如既往地在江南的高邑城中鋪灑開來,但再燦爛的陽光也無法驅散南家大宅上空數月不散的陰雲。
南青簫推開有些老舊的木門,仰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再看看大宅主屋的方向,嘆了一口氣,轉身回房,坐在窗邊的桌子上,懶洋洋地靠著窗框曬太陽。
在二十歲生辰當日失去相依為命的母親,同時被要求找到父親認祖歸宗,半年之後的今天,南青簫甚至不記得當日他是如何踏進南家大門的。不巧的是,他來到南家的前一天,南家的家主剛得知自己被好友背叛,南家的釀酒秘方被盜,南家獨創的高邑清酒不再是獨一無二的,備受打擊的家主根本無暇顧及南青簫,接下來的半年時間,南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崩離析。南家家主南風雖想過東山再起,但南家上下無人能想出釀酒新方,終是無力迴天。如今向舊友求助,也不知是否還有舊友。
南青簫在如此不湊巧的時機來到南家,自然是被南夫人以災星的名義丟在了南家無人問津的破舊小院裡,一呆就是半年,這半年,南青簫看著南家逐漸落敗,無動於衷。與他何干?就算母親對他說那個男人是他的父親,他對那個男人也沒有任何的情感,如今又被人如此對待,他似乎並沒有義務拯救南家與水火之中。就算南家真的一蹶不振了,他也不過是要換個地方自力更生而已,無妨,無妨……南青簫心情複雜地嘆一口氣。
“南家上下都亂成一鍋粥了,身為長子,你倒是悠閒啊。不過貧賤之人就是擺脫不了貧賤的做派,竟然能在這破屋子裡悠閒得起來,我倒是挺佩服你的。”
這尖酸刻薄的聲音南青簫並不陌生,來人正是南家曾經的長子南明宣,如今因為莫名其妙地冒出來個南青簫而變成了次子,明明是備受矚目的嫡子,卻還是每個月都會到南青簫這裡來示威一次,真不知道他是想要表明什麼。雖然一直被當成南家的唯一繼承人教育撫養,但十七歲的南明宣終是太過年輕。
“怎麼了?家裡的事情真的嚴重到連爹和二弟都無法處理的程度了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溫柔的聲線是南青簫最有利的偽裝,配合著或溫柔或關切的表情,總是能掩飾住他心裡的那些冷漠。
“沒、沒有!什麼都不懂,你能幫上什麼忙!”他難道聽不出那話裡的諷刺嗎?竟然還一臉的關切?無法直視南青簫溫柔關切的眼神,南明宣不自在地撇開了視線。
“二弟來找我有事?”如若他沒記錯,這個月的示威南明宣已經做過了,那麼今天跑這第二趟是為了什麼?
“你收拾一下,隨我去前廳,爹找你。”如果不是爹的命令,他才不想踏進這髒兮兮的院子。對於自己每月一次的拜訪,南明宣毫無自覺。
“爹?”這半年來都對他不聞不問,怎麼今天想起他來了?莫非是南家要散了?南青簫從桌子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