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只好將穆長風緊緊按在下面,待靈識觀察到外面的情況確實漸漸穩定下來後,才放開他。
穆長風推了半天推不動,發現季澤捨得把他放開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不過此刻他並沒有功夫去糾結那個,他掌上凝聚了些靈力把擋在洞口的雪花一推,亮光從外面透進來,他小心地往外一看,卻發現外面的雪停了,地震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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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源和附在趙成安身上的妖靈正竭力修補好陣法,他們幾乎要耗盡所有力量,但對於這個空間來說,卻依然只能算是杯水車薪,不由心生絕望。
附在趙成安身上的妖靈看了一眼正在逐漸崩塌的空間,又側過頭,去看身邊的宿清源。
對方的雙手緊緊按在陣紋上,身上的道袍還是當年他們相遇時的那個款式,卻少了一件黑色的外袍,黑色的腰帶裹住白色繪陰陽魚長袍,飄帶被風吹得在他身後凌亂飄舞,以往總是規規矩矩地束著的長髮此刻被風吹得一片凌亂。容貌其實還是他當年初見時的那般年輕,眼尾卻被歲月染上了風霜……
但無論這個人怎麼變,在他眼裡,其實還是當年那個有些莽撞天真的小道士。
妖靈笑道:“絕望了?”
宿清源一愣,分心去看妖靈琥珀色的雙眼,在這個趙成安的軀殼上,只有這雙眼睛是他最熟悉的。他搖搖頭,道一句沒有。便繼續咬牙撐了下去。
若是之前,他或許早就撐不下去了,可是現在,他等著的這個人已經醒了,那麼就算他拼盡全力,也要竭力為他們的未來掙一個機會!
妖靈見宿清源眼底重新燃起了希望,微微鬆了口氣,他一邊壓制著屬於趙成安的意識,一邊抽取趙成安的力量灌注進陣法中。
就在他們以為這個痛苦的過程會持續很久的時候,整個空間忽然自動修復好了。
宿清源:“這是怎麼回事?”
妖靈道:“早知道會這樣咱們剛才就應該少費點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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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息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黴透頂,也是活該倒黴。原本他拿了祖先留下的手札便可直接走了,偏偏要堅持著去氣穆長生一回,結果耽誤了時間,竟被困在這裡。
他的右手緊緊扣進一塊石頭內,整個身體卻懸空落在虛無中。
之前他靠在一塊大石頭後面,地面忽然裂開,若不是及時抓住了扣住了一塊石頭,只怕現在已經跌入空間外面的虛無之中。到時候連呼吸都沒法呼吸,他只能被活活憋死。
地面又一次震動,他扣著石頭的手一鬆,落下一寸,整個身體危險地在虛無之中晃了一下,險些跌了下去。
閆息咬牙盯著上方,另一隻手去夠石頭的邊緣,企圖爬上去。
就在這時,地面的裂溝忽然開始合併。
閆息此時只有一隻手攀著空間裡的石頭,頭部離地面還有好一段距離,若是叫這地面合併,他豈不是要被夾斷,全身只有手臂能留在上面。
這叫他怎麼甘心。他是不怕死,但在他看見穆長生死之前,怎麼都不能先死!
閆息本來就被陣法反噬,此刻靈力大損,就在他打算暫時透支生命力抽取力量飛上去的時候,一股力道抓住他扣在石頭上的右手,一把將他拉了上去,地面的裂溝幾乎是擦著他的腳尖合併的。
這個時候,能救他的,還有誰?
應天將閆息拉上來之後就一把扔到了地上,把本就受傷的閆息弄得氣血翻湧,險些又嘔出一口血。
“長生,這個傢伙之前把你氣成那樣,我們幹嘛還要救他?”應天十分不忿。
閆息沒料到這個時候救下他的竟然是穆長生,他用手撐著身體從地上坐起,靠在大石頭上抬頭看著穆長生和應天,看著這兩人之間隱隱相連的氣機,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他冷笑道:“我還以為我之前那一番話能把你氣死,沒想到你這麼快又恢復了,運氣真是好呵呵。”
穆長生可不就是運氣好。十五年前他家被滅族,還沒來得及受什麼苦就被他大哥閆回救了回去,八年前他被散厄君發現,等散厄君要殺他之時,他又剛好覺醒了言靈,順順利利地殺了滅族仇人。
最倒黴的是自己的大哥,為他殫精竭慮傾盡家產,最後卻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穆長生,你現在救我,是想表示你的寬容大度,然後以此感化我,希望我不計前嫌?”閆息撐著石頭站起來,語氣諷刺。
“你……”
應天正要說話就被穆長生按住了。
穆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