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不對頭,師兄不會也想殺他吧?!這可使不得,這幾日他一直未曾尋得機會為上官良勳爻卦,萬一曾隸是此役唯一的機會,豈不釀成大錯!於是幾步繞過高久安站到曾隸身前,“師兄,你切莫急躁,不要傷害曾兄。”
話音剛落,曾隸突然變臉一把擒住了青衣,腰間的軟劍立時架到他的脖子上,只聽他冷冷道:“高久安,你究竟什麼人?”
高久安長長地吁了口氣,“曾隸,我本不想動你,你不該拿青衣為挾。”
“啊!”曾隸慘叫一聲倒地,劍被挑出去幾丈遠,好可怕的速度,他甚至都沒看清楚高久安出招。青衣回身擋住高久安,“師兄……你不能殺他。”
“趙青衣,你是豬腦子嗎?”高久安氣得臉都有些泛紅了。
青衣嘴角抽了抽,“反正……你不能殺他。”
“怎麼?你救他、照顧他不算,還打算以身相許?!”這個師弟什麼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這脾性,放著好好的姑娘不喜歡,總被男人搞得五迷三道的。
青衣一愣,頓覺尷尬;曾隸一愣,頓覺驚愕。
☆、殺機二
之後幾日,正如上官良勳所料,赤羽軍再未攻城,而是在城西、城北都加派了駐紮的兵力,看似要切斷東廖與外界的一切聯絡。城西的秘道因為一處塌方實在太過嚴重無法搶修,暗渡陳倉的計策只得放棄。據斥候帶回的訊息,李斷所率主力因遭遇山野兵匪搶奪物資而有所耽擱,最少要十天才能抵達東廖。
上官良勳坐在書桌前愁眉不展,據昨夜爻出的正反卦,曾隸真的是此役唯一的機會。青衣因為扶搖卦的限制不願再起卦,唯恐四十九日的期限一過,連用正反卦判斷是非的機會都錯失。眼下,上官良勳有些無從下手的茫然。曾隸就在行館住著,要如何利用卻是個問題,直接開口要他相助,已有衝突在先必遭回絕……正在傷腦筋的檔口,敲門聲響起,“進來。”上官良勳抬頭,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上官將軍,那日你在六君子手上救下我,曾某感激,明人不說暗話,我有一計可解你圍城之困,而且,我敢保證赤羽軍撤兵。”
上官良勳審慎地看著他,“條件呢?你有什麼條件。”
“將軍果然是爽快人,在下只有一個條件,赤羽軍退出魎關之後,你要派人去接應我一道返回業城。”
“此話怎講?”
“我獻計於你,豈能平安返回宜康。”
“赤羽主將乃你家兄,再怎麼樣不至於要了你的命。”
“哼哼。”曾隸冷笑,“確實,可有時候,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清省。”
“容我想想。”
“好,不過……將軍別想太久,宇文靳如果到了,獻計之事就當我沒提過。”
“怎麼?宇文靳率軍來援嗎?”
“信不信由你。”曾隸說完,也不看上官良勳,轉身出了書房。一定要在宇文靳趕到之前,逼大哥退兵。否則,他無路可逃,若是被帶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天,對上官良勳和曾隸而言都是極為漫長的,要做出一個決定並非易事,而等一個人做出決定更是煎熬。晚飯之後,上官良勳約曾隸到書房詳談,二人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考量,沉默的坐了半天。天色暗下來,丫鬟進來將燭燈一一點著。
“曾公子有何計謀?”上官良勳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的條件,將軍答應嗎?”
“那要看你的計策是否可行。”
“將軍可以將我捆綁之後懸在北城門外,派人請赤羽主將曾墨前來和談,並且,要求他一個人來。”
上官良勳眉頭微蹙,這是什麼計謀,苦肉計?
“家兄耿直,見我被俘一定心急如焚隻身前來,有赤羽主將在手,將軍行事豈不便易,進可攻退可守,無論如何,此仗你穩贏不輸。”
“好刁鑽的計謀,化解了圍城之困卻要我背上背信棄義的罵名。”上官良勳肅臉道。
曾隸無所謂地笑了笑,“兩軍對戰,輸贏難道還比不上名聲重要嗎?”伸手端起茶杯泯了一口,接著道:“到時,我大哥會提出要帶我一同返回宜康,等他率軍退出魎關你再派人將我劫走,如此一來,此戰輸贏既定。”
“曾墨……他不會反水嗎?”
“哼哼。”曾隸冷笑了兩聲道:“我大哥同將軍一樣,十分在意自己的名聲。”
“是何原因讓你選擇背叛?”上官良勳想來想去仍是無法理解曾隸此舉。
“這是我的私事,